一个月后,大雍国都兖京城。
赵世恒坐在书房的书案后,听从边关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传令兵报告军情。
“……靖王伤势已痊愈,只是留下了后遗症,患上了癔症,一连几日在营帐中自言自语,频繁提及一个名为颜昭的女子的名字……”
传令兵说完之后,过了许久,上首案桌后帝王才开口道,“朕知道了,下去罢。”
不止是传令兵,随后他又将书房中伺候的宫人都摒退。
偌大的书房里,便只剩下他一人。
他看着传令兵呈上来的军情信,微微眯起眼,眼中情绪复杂,面上表情却是辨不出喜怒。
“颜昭,第二次了……”他呢喃道。
第二次坏他好事。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赵长渊领军与培吉大军交战,险胜归来,他安插了几年探子趁机动手。那么近的距离,暗弩的杀伤力又那么强,只要中箭,任谁也逃不过一死。赵长渊当时并无防备,身边的人也没来得及反应,可是那支弩箭硬生生停留在距离他胸口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最后,探子眼睁睁看着赵长渊轻易捏住了那支箭,随手扔到地上。
再后来,赵世恒就收到了来自边境的警告。
——不是本王不敢挥军南下,只是不想。
自那以后,赵世恒就收敛了很多。别人不知道赵长渊当时为什么没事,但是他知道,因为他曾见过,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多年前在帝王寝宫前,来福被钱昭仪推倒,明明身上带着伤,摔倒下去却一点没事。第二次是来福死之前,他亲眼看着侍卫将其处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哪怕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行。但是第一刀下去,无论如何都伤不了来福,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保护着他,就跟发生在赵长渊身上的情况是一样的。第二刀,才结束来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