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开不了口吧，这是太难为他了。

一时间，不忍有，心疼有，暗暗责备绛离有，祝贺喜悦也有。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整个流羡山，满目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古树上挂满红色绸带，凤凰的身上绑着大红丝带，宫殿四周坠着红色丝绸，就连那把秋千，都系上了红色。

颜今今换好嫁衣，头戴凤冠霞帔，既遥送她出嫁，牵着她到绛离的面前。

他一身大红的新郎服，被衬得肤白如雪，眼睛尤为黑，唇色又是嫣红，面容清隽精致，极好看。

比起那日颜今今在凡间看到他被花妖抓去时，穿着新郎服的模样更为俊俏好看。

“好好待她。”既遥像个兄长一样，把她的手交到了绛离掌心，颜今今抬眸，正对上他乌黑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大殿内，被装扮得尤为华丽，仙界来了不少人，月老在正中间给他们主婚，边上站着的都是言笑晏晏。

行礼走完仪式之后，又热闹了一会，到了傍晚，宾客散尽，流羡山恢复了以往的安宁清净。

颜今今一身大红的嫁衣舍不得换下来，坐在门边的秋千上荡着，满目还是喜庆，她踩着地下云，感受到风从两颊刮过，看着百鸟成群闪动着翅膀归巢。

“师父。”绛离从身后拥住了她，挤上来，和她并坐着一架秋千，两人的大红衣裳铺在一起，宽大袖子里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绛离下巴在她额角蹭了蹭。

“师父啊。”

“嗯？”

“从今日起，你要叫我一声相公。”

颜今今被他逗笑了，仰头望着他，展颜。

“那是凡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