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在依旧如初，对待沈恪永远是长辈的关怀和慈爱。

秋末，天气慢慢转凉，颜今今被刘管家吩咐去东院送了件东西，回来时穿过花园，前头却传来脚步声。

她抬眼，看到沈在走过来，颜今今垂头，避到路边。

那双鞋停在她视线里，往上西装裤管笔直，难得他穿着正式，颜今今低声打招呼。

“二爷好。”

“小恪最近怎么样？”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无波无澜，永远带着令人无法反感的和缓。

“小少爷一切都好。”颜今今轻声说，依旧垂着眼盯着地面，耳边无人应答，花园安静，仿佛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颜今今脑中闪过一丝疑惑，正欲出声告退时，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捏着她的下巴。

颜今今被迫抬起了头，仰面看他。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些恼怒的问，沈恪顾自低眸打量了她片刻，轻笑起来。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何要低头藏起。”

“这是佣人的本分，不敢直视二爷。”颜今今抬眸在他脸上扫过，又飞快收回，睫毛扑闪，像是羽毛簌簌。

“无碍，脸生来就是让人看的。”沈在指腹有意无意在她下颚微微擦过，有些薄茧，陌生又异样的触感清晰传来。

颜今今压下心底的不舒服。

“下次见到我，可要抬起头。”沈在说着，终于放开了她，颜今今抬头直视着他双眼，应道。

“是。”

他闻言眉眼舒展，唇边带着丝淡笑，提步从她旁边擦肩而过。

颜今今一瞬间塌下了挺直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