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饭……”时进突然含糊出声,还砸吧了一下嘴。
廉君一愣,看着时进,突然笑了起来,又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好,等你病好了,我们自己做竹筒饭吃。”
……
时进又做起了梦,梦里的他正一脸麻木的躺在病床上,床边站着身穿白大褂的黎九峥。黎九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两人像是一躺一站的两座雕像,明明活着,却都已经没了活人的气息。
天渐渐暗了,没有人去开灯,夜色弥漫,衬得黎九峥手里那把锋利的手术刀越发可怖。
“你会撑过19岁的生日吗?”黎九峥突然开了口,声音低低哑哑的,听上去有种怪异的空洞感。
“那家人又来了,在我的病人床前争论遗产的归属。”黎九峥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白皙修长的手指漂亮而危险,“他们都觉得我的病人要死了,但是很可惜,我把他救活了。他们很失望,我喜欢看他们失望。”
他终于不再麻木,挪动视线看向了床边的黎九峥。
黎九峥也低头看他,漂亮的脸上面无表情,嘴唇开合着,像是恶魔在吟唱:“我也会救活你,我不让你死,你永远也别想死。”他这样说着,眼里却是无边的冰冷杀意,手往下,把手术刀逼了过去。
“晚安,五哥。”他迎着对方的杀意开口,声音也是麻木的,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们地狱里见。”
病房回归安静,良久,脚步声响起远去,恶魔终于离开了。
他松开紧握的双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睁开眼,看向了病房门——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座坟墓,救……
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