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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告诉陈文洲,“我觉得您之前是对的。”

“对的?”

“我在《法政时刻》时曾经向您请示过,想要再另创一档节目,当时您说,我做不了,”蒋妤轻笑,“现在想起来,还挺狂妄的,认为自己能打造出一款《法政时刻》,肯定也能打造出一档调查类节目。”

陈文洲笑了笑,“是老师当年看走了眼,你是对的,你有这个能力。”

蒋妤双手握着温热的咖啡,望着主播台,“不,您是对的,是我太狂妄的。我一直认为,调查真相是每个新闻媒体人该做的,可是真正当我深入调查新闻时,接触到了各行各业的人,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上面的担子有多重。”

陈文洲开玩笑地说了句,“怎么?撑不住了?你这才几个月而已。”

蒋妤将手里的咖啡杯转了一圈又一圈,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撑得住。”蒋妤说。

陈文洲当时说得对,当年的自己太过狂妄,自视甚高,想要打造一档调查类节目没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撑住。

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上辈子那个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撑下去的。

而现在,她之所以能撑下去,是因为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

她所经历的,所遭遇的,所承受的,一切,都在今天,给她莫大的勇气与毅力,撑下去。

陈文洲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蒋妤肩上拍了拍,“撑下去吧,新闻调查,需要你们这类记者承担与坚持,这个行业日薄西山,总要有些中流砥柱撑起来,否则,就彻底地垮了呀!”

“您放心,我会的。”

蒋妤望着宽敞明亮的舞台,笑着捧着咖啡喝了一大口。

第二天的节目如约而至。

下午四点时分,陆续有观众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