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了,看郑老道无奈的苦了脸,小小口的乖乖喝着牛奶时,明绣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隆盛帝恳切道:“他常年就是这么一个喜欢胡闹的样子,不然当年也不会逃家了,就是觉得固定住在一个地方嫌麻烦,所以他不想收临渊哥哥做徒弟,并不是嫌弃他了,而是觉得临渊哥哥他始终出生不比儿媳和哥哥,大家子出身,怕是规矩繁多,这才当时没有同意,不过后来教临渊哥哥武功时,可是很认真的。”
她这么一说,隆盛帝心里的不平才渐渐舒服了起来,就如同一只逆鳞的猫,被人顺着毛抚摸了般,眼睛这才笑眯了起来,想了想见过这老头子没多久,确实如明绣所说,像小孩子一般,说得好听些是世外高人,言行独特,说得通俗难听一些,就是他性子天真纯良,可是却又不懂交际应酬,再说明绣讲自个儿家里规矩繁多也没错,这老头子一看就不是能遵守繁文缛节的人,难怪也觉得不适应了。
这么一想,隆盛帝想通了,也不再像刚才那护犊子的模样,反倒是看郑老道的目光更温和了一些,要知道这样一个心思简单,可是实力却出众的人,难得拉笼,可是拉笼了之后,却又肯定会对大周皇室忠贞不已,只是难就难在,这样的人不好用功名富贵打动他,所幸以儿子儿媳同他的关系,护得大周朝三代周临渊这一支皇室成员平安,那是绝无问题的,如此一来,就算拉不拉笼他,可是实质上这老头子都是会保护他们,隆盛帝这么一想,当下龙颜大悦,连忙笑着道:“我早知老前辈是这么一个性子,之前不过是开个玩笑,小儿本来性子就顽劣,倒是令前辈费心了。”之前护着死不肯让人说周临渊一句坏话,如今隆盛帝自个儿说起来甭提心里有多慡了,料定了周临渊不可能在此时反驳让他难堪,隆盛帝更是脸露得色,挑衅似的看了儿子一眼,全然不顾旁边还有镇南王等人,有可能还瞧着笑话。
这么一个午饭前的小cha曲,很快就这样过去了。明绣松了一口气,见隆盛帝依旧是笑意吟吟的,瞧不出来是在生气的模样,这才放了心,只是还怕隆盛帝记在心上,因此打定主意晚些时候回去时和周临渊说一说,让他再在隆盛帝面前说些好话,毕竟隆盛帝要真是小心眼儿了,要对付郑老道,虽然那老头子身手利落,可是这么一逃,他们想要再聚在一起,可就难了。
明绣也不想要以后偷偷摸摸见郑老道或者是不见他,毕竟她心里早就已经是将这老头子当作自己的亲爷爷一般,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他养老的,要是因为这么一个玩笑话就开始闹腾了起来,可真是晴天雷劈了。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之前的紧张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郑老道是完全感觉不到之前的紧绷,与隆盛帝话里一触即发的紧张,依旧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一边翘着腿坐到了椅子上头,一边想起了昨夜的葡萄酒,不由又是有些嘴馋了起来:“绣儿,午饭时再让陈大给弄两坛葡萄酒过来”
他这话是已经认定了,不是在咨询明绣意见,一听他这话,明绣脸色一下子黑了大半,要不是碍于隆盛帝夫妻还坐在面前,她的手都快狠狠拍到桌子上头去了,只是虽然没拍桌子,可那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喝?昨儿喝过睡到现在才起来,你还敢喝,是嫌睡得不够久的是吧?这酒只是爱好,闲暇时喝一两口,哪能像你这样当饭吃,顿顿都有的?”
她这训得顺口了,也不管旁边叶明俊给她打手势,让她收敛一点儿,明绣一想到昨夜时这老头子喝醉了的样子,心里就火起,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今年都甭想喝了,要喝等到过年时才有下一次”
“你昨儿答应我的”郑老道脸色镇定,只是眼睛里已经带上了隐隐讨好的神色,昨儿他是有些醉,可是却又不是醉到全然没知觉的地步,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昨天晚饭时喝过那些葡萄酒之手,他的身体里的内力好似微微增加了一些,要知道到了他这地步,要想再进一寸,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昨儿喝过酒之后,今天竟然隐隐感觉到了,这令郑老道又是有些欣喜,又是有些嘴馋,这才典着脸,顶着明绣阴沉沉的脸色开口。
他还敢说要不是他这么胡搅瞒缠的,自己会答应下来么?明绣一想起来,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此时听他自个儿提了起来,心里不由想起他武功高,会不会是故意装醉来捉弄自己的念头来。这念头一升起,明绣看郑老道的目光就越怀疑,要知道这老头子就这么一点恶劣的兴趣爱好,整死人不偿命,以前他住自个儿家时,下山谁不是被他捉弄得团团转,掏出自己家里存了许久的银子,买些没什么用的秘籍等,如今还有些人在家里供着,真当他是活神仙了,更何况他也有捉弄自己的前科,昨儿借酒装醉想要再哄酒喝,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