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人是个年约二十来岁,面如冠玉,俊美得如同天神下凡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更是显得他肌肤晶莹如玉,脸上就如同有莹光流动,只是这青年满脸冷煞之气,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高大挺拨的身影看起来带着一股萧杀之气,看得人浑身心发寒,因此他容貌虽然天人之姿,可是那股冰寒之气却是冻得人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绣儿”来人看到屋子里的明绣时,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双美丽之极的椭圆形冰眸里露出惊喜交加的神彩,光华流转,更是给脸庞凭添了几丝色彩,周临渊看到屋子里的明绣时,这才觉得紧紧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好似被人紧撰住的胸口,这才放松了下来,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散了大半,身旁跟着的禁卫军们不约而同也跟着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离这个煞神远了些。
“殿下”明绣困难的站起身来,之前她的一切冷静与坚强,到了此时在郑老道与周临渊面前,再也撑不住,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儿般,此时等真正看到周临渊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此时恨不能扑进丈夫怀里,不过看着周围站着的一大群禁卫军们,她仍旧是勉强做足了礼数,先福身弯了膝向周临渊行了礼,还没站起身时,整个人已经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头,她脸庞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感觉到周临渊抱着她时有些颤抖的身体,她却突然不想再挣扎了,安全的趴在他怀里,听周临渊有些颤抖的不停喃喃道:“你没事,幸好你没事儿……”
明绣心里一软,强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滚了出来,这次儿子被绑的事情,不但是吓坏了她,估计更是让周临渊心里还要难受,毕竟如果自己母子真出了什么事儿,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总是倍受煎熬的。一想到这儿,明绣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在之前经历过生死关头,她这才发现,自己以往已经以为很爱周临渊,没想到心里却比她以为的,要在乎他更多一些。
轻轻伸出颤抖的小手,拍了拍周临渊的背脊,安抚这个平日冷静淡然的男人,她知道这一次周临渊是吓坏了,不然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来,明绣被周临渊紧紧抱着,只觉得身子勒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旁边一老一小却已经开始互相瞪视着对话起来:“你是谁?”周瑞宁看着这个半途冒出来的老头子,虽然他小小的心里是知道这个人救了自己和母亲,可是看到母亲和他熟练异常,甚至之前有一段时间都没注意到他时,小孩子心里有些不平衡了,看郑老道的目光隐隐带了些不服气,虽然这神色被小瑞宁极力隐藏,不过仍旧是被郑老道瞧了出来。父母亲正在亲热,没空注意到他,周瑞宁也早已经习以为常,没放在眼里,只是表情深沉的看着郑老道,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又是谁?”郑老道一听有人问自己,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明绣和周临渊身上移了回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面目精致,同周临渊儿时简直有八九分相似的小孩儿,看到他眉宇间的清冷倔强与不服输的样子,简直与那时的小周临渊一模一样,郑老道想到之前明绣说的话,再看到这小孩子,要是再猜不出来,他真是枉自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
不过就算是猜了出来,这老头子也是心思恶劣的故意开口问,逗着小孩子,看他有些倔强清淡的模样,明明是个小孩子,偏偏作出大人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恶作剧的心来,郑老道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扯了扯周瑞宁白嫩的小脸颊:“你这小孩儿不听话,怎么在外头乱跑啦?你爹娘要担心的”
周瑞宁表情冷然,镇定自若的将在自己脸上拉扯,玩得不变乐乎的手拉了开来,强忍住要皱眉的冲动,稚气道:“我问你,你究竟是谁,还没说呢”
一想到之前母亲看到他时惊喜的样子,周瑞宁心里就有些吃味,母亲是他的呢,好不容易能撇开父王有个独处的机会了,没想到这老头子又冒了出来,今日虽然被掳不是他心里想的,不过能同娘亲单独相处一会儿,他已经很高兴了,最近一年他每日都要进宫和皇祖父学习,都没什么机会和娘亲见面,他心里早就想念娘亲了。
周瑞宁抿了抿嘴唇,严肃的小脸就如同缩小版的周临渊般,又极有耐心的问了郑老道一遍同样的问题,从这一点看来,小孩子被隆盛帝教得确实是很好,临危不乱不说,而且镇定自然,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上位者风范,而且耐心也佳,郑老道逗着他玩耍,偏偏他也没像一般小孩子那么容易上当动怒,反倒是郑老道逗了半天,失去了些兴致,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孩子,有些讪讪道:“贫道自高山而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