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此大为震怒,在大过年时发生了这样晦气的事,连忙让人彻底去查了,只是查来查去,结果也都只说文婉仪多喝了几杯酒,结果不胜酒力,走到这池子边,一个不留神就跌了下去,事情到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隆盛帝只是将那些侍候文婉仪的宫女太监等一干人全部杖毙了事,明绣在人群中,看到二皇子那张熟悉的俊秀脸庞,等到这事儿处理完时,她才跟着周临渊一道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夜晚的京城有一种异样的魅力,清冷的空中缓缓飘下鹅毛般大小的雪花,空中一弯明月,看起来这样的情景就像是梦幻中一样美丽,想起今夜不知多少人因为那个文婉仪而丧失了性命,明绣就觉得自己身体简直比身处在冰窖还要冷上几倍,这股寒气直接从心里透到四肢,让她身子不住颤抖,更令她心惊的,则是她在那人群中看到二皇子的身影,她不敢确定,那文婉仪的死,以及那一群宫娥侍人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为的,就是掩盖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
周临渊察觉到明绣的异常,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马车厢豪华宽敞异常,里头点着银霜炭,暖乎乎的就像置身于温暖中一般,可他怀里抱着的人儿却冷得不住颤抖,周临渊一边用手轻轻在她背上有规律的拍着,一边什么也说,只是拉开自己身上的厚披风,一把将明绣娇小的身体也裹了进去。
夫妻俩回到太子府,明绣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她从今日的事情,才深深的明白到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弱ròu强食,强权为尊,那些人也许只是生错了命投错了胎而已,并没有犯什么错,只是被人当作了利用的踏脚石,连只棋子也算不上。
二人收拾妥当了,也没再吃什么东西,在宫中明绣虽然并没吃什么东西,不过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也很难再有胃口,周临渊看着妻子一言不发,直到二人将灯拈熄了些,睡上c黄紧紧抱在一块儿时,他极有耐心的等着,也不逼她开口,一边只是用手不时的轻轻替她顺了顺头发,半晌之后,明绣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临渊哥哥,今儿我和春华出去时,遇着了一件事情!”她轻轻的说着,周临渊也没打断她,只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不住的在她背后游走着,没带丝毫调情的成份,只是单纯的安抚而已,明绣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将今儿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周临渊说了出来,等说到那女子的身份时,连镇定如周临渊,也忍不住眼神微微一缩,略有些失态的道:“怎么会是她?”
“我也没想到!”明绣语气说不出来的遗憾,那样一个上天精雕细琢出来的美人儿,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最后的结果,她怎么也是活不下去了,这样一个人要是香消玉陨了,让人心里替她叹息。
“你将这事儿捂在心底,再也别提!”周临渊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就算隆盛帝对明绣再是喜欢,对他再是宠爱,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个男人,被人在头上戴了顶绿帽子,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给他戴帽子的人,还是他亲生的儿子!周临渊虽然知道隆盛帝会因此龙颜大怒,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兴奋,双眼一阵寒芒闪过,略有些激动的握紧了手掌:“没想到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忍不住了!”他轻轻笑了起来,胸膛因为笑声微微振动,明绣听到周临渊笑声里说不出的复杂意味,好似有失望,也有失落,有些感慨,也有些放松,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她听了不由抬头看着周临渊,见他熟悉的俊美脸孔上露出一丝复杂而又轻松的神情,好似两人认识以来,她从没见他这模样过,忍不住伸手就摸了摸他脸,小声道:“我怀疑,今晚文婉仪的死,可能是二皇子做的!”
“不是可能!”周临渊表情坚毅,伸手轻轻将明绣的小手捉进自己掌心里,手指无意识的在她掌心里画着圈,眼神很是冷淡果断,二皇子作为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两人是嫡亲的兄弟,可两人同样的也是敌人,虽然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双方却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才好,有句话说得很好,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有可能那个最了解你的,反倒是你的死对头。
周临渊此时的情形就是这样,他与二皇子之间关系复杂,可两人却是不折不扣的仇敌,以前二皇子骄傲自大,身后有得宠的母妃皇贵妃冯氏撑腰,也许是根本没将他这个皇后所出的嫡子瞧在眼内,可他却不知道,周临渊早在暗地里,许多年前,在他还没有注意到周临渊时就已经开始暗盯上了他,这些年下来,他对二皇子本人的了解,说不定比他自己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