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眼神一闪,这才又乖巧的答应了一声,赶紧站到走廊下头去躲着,一言不发,瞧起来很恭顺的模样,明绣一向不太爱自己在洗澡时有人侍候,换贴身衣物时也最喜欢自己一个人,不愿让旁人替她动手,因此她的这些小癖好,夏晴这个侍候过她的人也很清楚的,因此并没觉得有如何不妥。
只这个时候一般来说太子殿下都在自己的书房里头办公,没料到今日这个时辰了,他却有空闲陪着太子妃。
正巧这时周临渊两人刚将才翻得乱糟糟的衣柜衣铺整理好了,连忙拉铃唤人,外头晒了半晌的下人们鱼贯而入,几个细皮嫩ròu的小丫头已经被晒得满脸通红,进来之后也都安安静静的各司其职,只明绣和周临渊心里对这些人有了怀疑,一双眼睛下意识的就往这些人群里头打量,瞧着瞧着,明绣却瞧出其中有个人的不同之处来。
夏晴提着一个冰桶混迹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不因为早上听到元太医说她中了毒的错觉,她现在看谁都觉得有嫌疑,看谁心里都担着怀疑,一开始她想过这事儿会不会仲尤两个嬷嬷做的,毕竟她之前没给这两人留脸,这二人也有可能心怀不愤,可随即想想又摇了摇头,她们二人生死荣ru可以说全系在了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周临渊要她们陪葬,也不不可能的那二人不傻子,不会做出这种杀敌一千,可却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只这时明绣看到夏晴时,心里下意识的就开始怀疑她,这姑娘上次擅自进她房间,被她责罚之后打到二进门处做了粗使丫头,如果真要说对她有不诡之心,她也有原因根据的,可明绣想想又暗笑自己糙木皆兵,夏晴以前成日贴身侍候自己,如果要动手,她机会有的,何必等到了现在?
周临渊看妻子发呆,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在感觉到那姑娘好似有感觉要转过头来看时,突然转回头面对着明绣,顺便将她往那边转的脸也扭了回来对准自己,二人脸庞靠得极近,连对方的呼吸也能感觉得到,明绣满腔都周临渊淡淡的青糙味儿,令人闻了心胸舒畅,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熏香,这时她忘了自己的怀疑,脑海里开始变得有些迷糊,只隐约觉得这么多下人在屋子里头,他却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被人瞧见可怎么了得?
夏晴之前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直瞧她心里一沉表面却更加镇定,小心翼翼的装作不经意间转头时却并没有发现谁盯着她不放,只看到两位主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之前的一切好像就她的错觉一般,她不由自嘲的弯了下嘴角,这笑容极淡,转瞬即逝,再加上她低着头,额头的流海将她的表情挡出一片阴影来,让人瞧不清楚,只周临渊那双眼睛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所有表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她手里吃力的提着一个冰桶,周临渊眼里细细的观察了她一番,不由想起自己在宫中时的一丝怀疑,对夏晴的一举一动更加的注目,看她将冰块依次放进屋角的四个桶里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做事很认真,就那背影也能给人一种她一个很胆小羞涩,不太爱说话的丫头。
以前周临渊对她从来没印象,自己将春夏秋冬几人指给明绣,只看在她们几人分别性子不同,希望她们能好好跟明绣相处,并且多多照顾她,可接连出了春雨等人的事情,让周临渊心里对这些小丫头不由有些腻歪了,这时怀疑夏晴,心里不由有些忐忑,怕如果确定了真她下手,那明绣今日受的罪不全都因为自己的举动了吗?
只还有一点周临渊也想不通,这色醉明显连许多达官贵人都不清楚,可夏晴这样一个小丫头,又从何处得知这些东西?假如就算她自己机缘巧合能得到这害人之物,可她又有什么原因来暗害明绣?她不过一个丫环,就算明绣出了什么事,就算自个儿一时发了失心疯真收了她,可她也不可能真当上太子妃的吧?更何况自己还真没肖想过除了明绣之外的其它女人,连后院里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女人他都没碰过,更不可能饥不择食将目标放在这些丫头身上。
夏晴动作很麻利的将桶里的冰块分别放进屋里的冰桶里头,然后又极恭敬的远远对着这边福了一礼,向元本打了声招呼,这才退了出去。屋里很快有人进来打扫干净了,一些侍候的丫头等被周临渊挥了下去,虽然在宫中已经用过午饭,可周临渊看明绣中午吃得不多,因此仍旧让人准备了热饭,一边又有人送了热水过来,仲尤两个嬷嬷也因身上被明绣帖下了怀疑的标签,被夫妻俩请了出去,屋里只留了元禄元本两人,倒将这两个如今的太监总管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