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早就打算给他fèng制一件衣服,那尺码也是暗中注意了好久,早就心里有了个把握。
她刚做完一件衣服,怎么也算是有些经验,因此剪裁起面料也很是得以应手,不再如之前那般惶惶然,没花多久时间就将衣服的裁了出来,正准备要拿针时,楼下传来小黄的叫声,明绣听见哥哥一边招呼着小黄,一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自己好奇的打开房门,趴在阳台栏杆上头,原来是送陶罐的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
这下明绣再也坐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再去做衣衫,急急忙忙的冲下来。
郑老道见这些伙计搬着陶罐不光是小心翼翼,而且还累得半死的样子,想起这些葡萄酒自己也有份喝,因此将茶杯放在一旁,一边叫周临渊看仔细了,一边单手托起一个厚实的罐子,一下子扔到院子里家余的地方。
他纯心要好好教导徒弟,因此除了用一只手之外,另一只手却是背在背后。大家伙儿见自己两手抱着都嫌吃力的东西,他却是轻巧的掂在手上,还轻飘飘的往上抛了一抛,都觉得自己像是他手里的罐子般,心也跟着上下跳了跳。
这些罐子每个份量都是不轻,再加上做得又很是厚实,而且又很大,每个都是差不多大小,如一个个小水缸一般,大概一个都有几十来斤重。
他这一下将众人都吓得不轻,原以为应该听见“啪”的一声碎响,谁知罐子在地上滴溜溜的打了个转之后安然的立在原地,这下子众人不由的都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儿而已,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一手绝活,好似免费看了一场杂耍般,都是拍手叫好。
周临渊知道他的心思,也是聚精会神的看他扔罐子,他现在跟着郑老道学了一段时间,虽然还达不到他那个水平,不过见他使的巧劲儿,手腕抖动的妙用,还是觉得受益不少,反倒是没有跟着大家起哄,认真的看他表演起来。
原本众人抬得有些吃力的大陶罐,在郑老道手里好似一个小茶杯般轻巧,说来也奇怪,他眼睛也不看一下,头也没有转过来,可是扔的罐子却是摆得整整齐齐,每个罐子之间都隔着一小截空余,没有碰到的叮铛响声。
明绣初始也被他吓了一跳,可是见他连续扔了好几个,虽然每个罐子落地里都是要打几圈转,让人看得揪心,可是最后每一个都是晃了晃就站稳了,不单是没有打碎,而且还没有歪倒一只,看得久了也就不觉得新鲜了,只是这下子再也不将他当作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了。
见他连续扔了好几个,明绣只觉得他气也不喘,连汗珠儿也没一颗,也没叫累的样子,她不是江湖人,也不知道这一手功夫有多难得,只是见着罐子连绵不绝的被扔进来,眼见着院子里头已经整齐的摆了好几排了,郑老道还在叉着腰不住的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抽了抽嘴角,悄悄的拉了叶明俊的衣袖一下,见他疑惑的转头,又忍不住满头的黑线,轻声的问他:“哥哥,你到底是订做了多少个罐子啊?”这么多罐子要放在哪里去呢?
“不是你说咱家葡萄多得吃不完,便宜鸟儿不好吗?”叶明俊听她这话更是奇怪,家里葡萄本来也多,现在还在不停的到处爬藤,那四根巨大的柱子上叶子长得密不透光。而且主要是葡萄一串串的吊下来,都快把藤压垮了,平时站在石桌上,葡萄藤还离自己头顶有两个人高的距离,现在站在地上,着伸手都能够到葡萄了别说什么闲情逸致,现在根本没人敢似以前一般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品茶休息,就怕葡萄藤受不了这重量垮了下来,压在人身上就完全是无妄之灾了。最近的几人都宁愿站在烈日炎炎下闻着四周的花香,也没有哪个勇士敢于过去。
而且石桌石椅上到处都是葡萄残核,现在林子里的鸟儿都好似互相传递消息,知道这里有好吃的东西一般,当这里是度假圣地了,每天晚上不但能扫一地的垃圾,关键的地方还是到处都是鸟大便。
初时大家都体谅明绣是女孩儿家,还是三个男士轮流洗刷阳台,可是后来郑老道可不干了,有几次连他胡子上也没能幸免,被鸟儿空降了好几驼,他打死也不愿上去,只是要叶明俊和周临渊这两个弟子替他服其劳。
周临渊一向娇生惯养,最近虽然少爷脾气改了不少,可是这铺天盖地的鸟大便他哪里能忍受得住,也是丢下一句师弟服其劳,也就溜之大吉。
叶明俊虽然能吃苦又耐劳,可是读书人本来生性爱洁,以前实在没办法得干些粗累活儿就罢了,怎么连替这些小畜牲们扫屎善后的工作也全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