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的事,定然会被皇上责罚。
赵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吩咐副将:“不要说守城将士私自开门,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不能让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再受责难。
在欢呼声中,这里的气氛却说不出的压抑。
“大人,”副将上前道,“这不怪您,城门是被宁王叛军用冲车冲破了,门栓和穿钉都已经坏了,我们清理城楼里的伤兵和尸体,挪动了塞车,这城门就倒了下来。”
所以没有人开城门,城门是被宁王军队攻破的。
战事如此的焦灼,前来勤王的庆王怎么能不进城,不进城又要怎么守城。
“这……”赵廖有些犹疑,这岂不是欺君。
“赵大人,”裴思通一把拉住了赵廖的手腕,“你觉得若是再有敌军来犯,我们会怎么样?金国杀了太子之后与宁王结盟,要不是荣国公守在太原,只怕金国大军早已经兵临城下。”
还有金国。
这也是赵廖的担忧。
站在这城墙之上,每天面临生死,战局也看得很清楚,宁王这次手中握有六七成胜算,万一等来了助力,改朝换代就是眨眼的功夫。
皇上不像太祖和高宗,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大仗,面对宁王没有胜算,如今除了庆王又没有人能够帮忙……
赵廖抿了抿嘴唇。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赵廖只觉得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头看到了顾世衡。
这样被人一拍,然后又被人一拉,赵廖觉得好像心一软,丢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