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通心中凄然,徐松元是不想让顾老太太和杭氏担忧。
他们必须立即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让郎中来处置徐松元的伤口,想到这里,他割下衣袍的下摆,将徐松元腋下的伤口又裹了一圈。
杭氏忙道:“我们老爷怎么样?会不会有大碍。”
裴思通现在才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落脚地。”
“那些伤兵让我们去南城,”顾老太太道,“亲家老爷可收到了消息?”
裴思通道:“可能我们出来的急,所以……不过既然伤兵这样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应该去试一试。”
希望南城那边真的会有安排,即便是这样徐松元也恐怕是性命难保,裴思通整个人像是被石头压住。
他要怎么向琅华交待,明明该是他来照应顾家。
……
京城外,颜宗洒脱地骑在马上,虽然脚上蹬着木屐,马背上没有鞍辔他也坐得十分自在:“如果三妹看到这些,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颜宗淡淡地一笑,旁边的下属立即道:“您希望谁赢?”
颜宗慢慢展开手里的扇子,扇面上是一首词句:重檐飞峻,丽彩横空,繁华壮观都城。云母屏开八面,人在青冥。凭栏瑞烟深处,望皇居、遥识蓬瀛。
他自从看了一首词,就一直想要来大齐都城,亲眼见见这京都的繁华。
如今,他也算是见过了。
“谁都不要赢,打得越高兴越好,越慢越好,越乱越好。”直到大齐的国力被耗尽,就像那辽国一样。
“你们要好好看着,我们自己不要闹出这样的事来,早晚会被人利用。”
下属立即道:“齐人向来狡诈、自大,我们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