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承如还没有想出那药方到底是什么,却被裴杞堂句句逼问,正当他觉得喘不过气时,忽然想起来,裴杞堂已经被皇上撤职查办,是个待罪之臣。他现在才是这桩案子的主审。
“大胆裴杞堂,”屈承如板起脸用力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随随便便能来的?”
裴杞堂神情淡然:“我本来只是问一问,大人不必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仿佛是他心中有愧,恰好被裴杞堂戳穿了般。
屈承如的脸陡然一红:“你好歹也是入仕之臣,竟然不懂得半点规矩……”
“什么规矩?”裴杞堂眼睛微微一眯,“屈大人是说随波逐流的规矩,还是趋炎附势,又或者像大人一样,趁机敛财贪赃。”
“你,”屈承如感觉到一股怒气冲上了额头,伸出手来,指尖不停地颤抖,“你竟然这般诬陷本官,本官要向皇上参奏你。”
“大人定然要说到做到,切莫临阵退缩,”裴杞堂眼睛中满是轻蔑的神情,仿佛并没有将屈承如的话放在眼里,而是看向内侍,“这位中官大人在此,可以为屈大人明证。”
裴杞堂竟然这样的傲慢无礼,当众说出威胁他的话来。
屈承如冷笑道:“本官岂能因你这些恐吓而退缩。”
裴杞堂不再理睬屈承如,低声道:“请中官大人移步,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中官大人说。”
内侍一脸为难:“咱家只是传旨而来……”
裴杞堂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中官大人定要向皇上禀告。”
裴杞堂说完,低下头附到内侍耳边说了两句。
内侍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
屈承如只觉得气血翻涌,脸顿时涨得通红,裴杞堂这样旁若无人的为所欲为,像是攥住了他的把柄。
屈承如不由地想到了方家递来的那张药方。
不过就是张方子而已,上面罗列了几味药,并非什么金银细软之物,难不成朝廷还会因为一张药方治他收受贿赂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