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明睿能这样和她说,赵宣桓的瘟病应该好不了了。
想到赵宣桓,从前的往事一幕幕都在她眼前。
……
赵宣桓吃了药迷迷糊糊睡过去,赵大太太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忍不住抽噎起来,她的儿子从那么小养到这样大,养得他温文儒雅,人前人后为她争足脸面,可是一眨眼功夫人就成了这个模样。
人这一世到底为了谁呢?赵大太太哭出声来,“你这孩子真是傻,谁也不值得让你用命去争,不过是一袋薯蓣……怎么会是这样。”
赵宣桓听到哭声似是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赵大太太在抹眼泪,“母亲怎么哭了?”
赵大太太忙道:“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你小时候。”
赵宣桓扬起嘴唇安慰赵大太太,从他的笑容中隐约能看出从前温雅的模样,“大喜的日子,母亲不要伤怀。”
赵大太太点头,“是大喜的日子,等亲事办好了,你也要好起来。”
“母亲放心吧,儿子会好的。”
儿子虽然声音嘶哑,气息浑浊,眼睛中却没有了疏离的目光。她已经多少年没这样坐下来和儿子心平气和的说话,自从宣桓娶了淑华,她们母子之间就仿佛有了化不开的隔阂,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回到从前。没想到宣桓这样一病,倒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失而复得的亲情,她愿意拿身边的一切来换。她现在只是怕无论怎么努力都换不到儿子的性命,她所能期望的就是陶五小姐冰冷的牌位。宣桓坚持要娶陶五小姐,她不能拂了他的意思,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尽量给他准备像样的婚事,虽然陶家没有点头同意,还好只是个牌位,她怎么也能哄骗儿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