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淡淡地一笑,任家豪富,小风小浪不怕,可是朝廷让筹备的棉花数目巨大,任夫人哪里懂许多生意经,不知道生意和政事本就相连,从前任家得势,南北商贾处处捧着任家,现在任家失势,谁不想从任家身上捞些好处,这样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将任家的银钱瓜分光了。
大家这样说着话,丫鬟将新换的手炉拿来给薛夫人、容华、三太太、四太太换了。
院子里传来薛亦宛的笑声,“我的灯飞得最高。”
薛夫人伸手拢拢袖口,“每年过十五明睿都不能回来吃饭,今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家门。”
十五闹花灯,京里各营联防火灾,最少要等到花会散了,薛明睿才会交了差事回府。
放完了孔明灯,容华跟着薛夫人去房里说话。
身边没有旁人,薛夫人问起容华,“你三婶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该不该让二房也搬出去?”
容华倒了杯茶给薛夫人,“娘想要二婶留在家里?”
薛夫人叹口气,“我是觉得若是这时候叫他们出去,让外面人看来是我们不念往日情分。”
二房一直和长房对立,哪有什么情分在里面,薛夫人性子温和,在某些事上容易心软。尤其是这几日钱氏在老夫人面前孝顺有加,润哥更是已经适应了在老夫人暖阁里睡觉,若是薛崇义一时半刻回不来,二房只怕就一直住下去了,不是她不能容人,只是不论二太太和钱氏都绝非善类,“媳妇觉得三婶说的对。”
薛夫人听得容华这话,脸上顿时诧异,“你也这样想?”
容华大方地点点头,“家已经分了,三叔父、四叔父屋里的东西已经陆续搬了出去,我们单留了二叔父、二婶恐会被人说出什么来,二婶心里也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