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看李妈妈。
李妈妈上前将二太太扶起来,二太太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看着门外。
薛明霭也在瞧着城墙下急得跳脚的薛崇义。
薛崇义睁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子,在上面发什么疯。”
薛明霭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风吹得麻木,他不该与人打赌,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热血,非要跟他们较个上下,比拳脚比弓箭谁输了谁就从前朝废弃的城墙上跳下去,愿赌服输。结果他输了,无论是哪一样都是技不如人。其实也没有人赶他到城墙上来,他只是不能看他们的表情,轻视、嘲笑,有意在他面前说那些污言秽语,暗里地打听他和夏季成的关系,从前和他要好的酒肉朋友喝醉了都用言语试探他,说他也就罢了,甚至有人说到二哥的战功也是来路不明,若是他输了再龟缩在壳里,薛家就真的因他成为笑话。还不如就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按照赌约站了小半个时辰,刚才的一腔热血却渐渐冷却下来,他有些害怕了,尤其是从高处向下看,让人遍体生寒。这种情形下,他虽然没有坦然赴死的勇气,更不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走下来。
薛明霭又往前站了一步,伸手握住城墙上冰冷的土砖,伸出脚跨了过去,刚要闭上眼睛,听得下面有人喊了一声,“薛明霭。”
薛明霭低头看下去,只见之前和他打赌的李冠、陈温、孙正度发髻散乱地站在城墙下。李冠、陈温、孙正度三个人脸上再也没有倨傲的表情,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旁边的孙正度更是满脸血污。
他离开衙门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好好的,却怎么一眨眼比他还要狼狈。
薛明霭正胡乱思量着。
“三弟。”耳边一声叫喊,薛明霭下意识地回头,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人一把从墙头上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