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薛明睿抬手整理容华的长发,“赵宣桓今日让人捎了字条给我。”
容华不由地一怔,赵宣桓什么时候和薛明睿……
薛明睿的声音更缓了些,“字条上什么也没写,我让人去查了,赵宣桓今日被皇上召进宫中问话,”说着像是在解释,“我知道的时候赵宣桓已经入宫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说得这样清楚。赵宣桓让人带了字条却为何什么也没写。
薛明睿手微微一顿,“因为有些事不必多言,在皇上面前揭穿华妃的只有他。”
容华睁大了眼睛。赵宣桓去皇上面前揭穿华妃……的确没有谁比赵宣桓更合适。赵大太太和华妃的关系,华妃临终前有什么话必然会和赵大太太说,赵宣桓会知晓那就不足为奇,以赵宣桓在朝中的名声,能背着不孝向皇上告密自己的母亲,告密的内容可信度必然很高,皇上没理由不相信。
“那么,结果……”
薛明睿目光一深,“皇上命赵宣桓去南方平瘟病,今日启程,不得回家。”
瘟病不除不能归京,派去的官员大多是有去无回,瘟区闭锁,能进不能出,发过瘟病的地方死绝了人,还要经过焚烧,朝廷经过再三确认没有瘟情,这才上奏朝廷瘟病已平。也就是说,平瘟根本是等时间,就算有特使,也是等到瘟病差不多绝的时候才去查看,没有急派特使前去的道理。
皇上这是要处死赵宣桓,还不能让人猜透到底是因为什么……赵宣桓进宫面圣所说的话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要不是提前向薛明睿指明,他们也不会知晓。
“赵宣桓的事,我会知会人去照拂,能不能回来还要看运气。”
赵家向来都是赵大太太做主,赵宣桓是个孝子,她从没想过赵宣桓能放下这个“孝”字,做出违逆赵大太太的事来。
转眼之间,他们都变了。那个人不再是第一眼见到时温文儒雅、面目清明的男子,也不再是那个轻易背信的薄情人,她开始正视赵宣桓恰恰是她嫁给薛明睿之后,之前的情谊不在,怨恨也无影无踪,偶然想起仍旧在回忆的那个地方,甜美、酸涩,不会冲动地爱更不会冲动地恨,不会随便想起也不会随便忘记,就是不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