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就要将自己赤裸裸地拿给另外一个人去看,一时之间,她想要仓皇地躲藏,将自己裹成一只蛹,她的秘密和脆弱不想被人剖开来看。
容华几次放松呼吸,说服自己,他们之间还不算是完全的陌生,她被乱贼追杀的时候,薛明睿救过她,之后又借过她马车,送过她大氅,今日他对她也已经有足够的尊重,和大多数人相比她应该知足了。
想到这些容华的心微微软下来,闭上眼睛,眉睫轻轻地颤动……
裸露的皮肤虽然藏在被子里,却仍旧战栗,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那一刻是难熬的,心里有些窘迫和苦涩。
和复杂的婚礼一样像是个不可避免的步骤,教引嬷嬷的话犹在耳,需要正确地完成。
他身体一沉,虽然侵入得缓慢,她只觉得疼,异常的疼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了,疼痛处火辣辣的,心里却冰冷刺骨。
就算是忘记过去,也不可能让过去的疼痛都愈合,就算让自己变得坚强却仍旧有脆弱的一面,她不太信任,也不敢信任,虽然他已经是她的夫君,仍旧不由自主地全身心地抗拒。
容华紧紧地咬住嘴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抵住他的胸膛。
薛明睿低下头看到容华,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里似蒙了一层的雾气,目光深处的坚强一下子消失殆尽,只剩下脆弱和无助。
他不常与女人接触,这样的情景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也就无从比较。平日里他处事是从不勉强别人的,只是床第之间却又有些不同,无论是谁第一次都难免会惊慌。
她这是单纯的害怕,还是另有心结?不由地想起温泉河那一幕,受了委屈却也没有输掉半分的气势,之前的从容淡定,现在却溃不成军,露出纯粹的柔弱和婉约来,这样想着,心里一软,拉起容华的手,温言安慰,“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其实是草草结束,他身体的温热还没有传到她身上,就抽身离开。这样的自控能力他还是有的,向来没有什么能让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