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随便洒了上去,然后那女子握着一柄刀划开伤兵的腹部,脓血顿时流出来。
伤兵忽然大声哀嚎起来。
这样的声音让陈德颤抖。
他很难相信,此时此刻他是在欢喜的颤抖,不会有人想要自己尝到苦头。可是陈德现在太怀念这种剜肉刮骨的疼痛。
因为这样的疼痛证明他们没有被人遗忘。
他们会得到救治。
他们会活下去。
或许还能回到战场上,或许能跟着将军打胜仗。或许能坚持到归家,和这些相比,那些苦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着这样如同刑场般的场面。
陈德咧开嘴笑起来。
……
杨茉检查了陈德的肩膀,伤口极深能看到里面的白骨,右手少了两根手指,腹部有枪伤。
“破伤风血清拿来。”杨茉向裴度道。
裴度应了一声立即拿来血清给陈德做皮试。
铁器伤,伤口深,首先要预防破伤风。
“你伤了几日?”
陈德呆愣地看着杨茉。只觉得那女子比平日里他见过的女子都要婉约,五官精细的如同雕琢一般,却拿着刀子在给他看伤。
杨茉重复了一遍。
陈德才如梦方醒,“是……有三四日了。”
三四日了。抗破伤风血清只能起到微弱的效果,但是也好过没有。
杨茉将目光放在陈德的肩膀上,“以衣襟里缝的是什么?女子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