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子篆先生吩咐胡灵拿来药水冲洗伤口。
杨茉拿起针管送到伤口中将剩下的消毒水和血水吸走。
济子篆反复地检查着,然后摇头,“血止不住还有肠破损,只怕不好医治。”
杨茉抬起头看着将嘴唇咬出血的陆贽。
不知什么时候陆老爷让陆家人将他抬到门外,陆老爷隔着帘子向里面张望,听得这话陆老爷挣扎着开口,“救救我侄儿……求杨大小姐、济先生救救……陆贽。”
陆正见到这样的情形也上前道:“可有我们能帮上忙的,还要不要血,我再去多找些人。”
如果不能将肠子修补好,就算是输血也不能救陆贽。
陆正看着盆子里放着被血浸透的布巾,心中惶然,陆贽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才开始治。这若是在战场上,一定是没救了,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对这些再清楚不过,多少人就是因为这样的枪伤而死。
“都是因为我,”陆老爷眼睛一红,“陆贽是顾着我的病,这才没有说,我是想武举就要到了,多教他一些……谁知道……”
陆正小声劝着陆老爷。“有保合堂的郎中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样说,谁心中都凄然。杨大小姐到现在也没有说肯定能治好,济子篆先生已经是最好的外科郎中,济先生和杨大小姐都束手无策,别人也没了法子。
上次给杨蟠治病虽然是在胸腔开了引流,好在肺伤的不重。她不过用的是急救的法子,这次陆贽是被枪头割伤,讨巧的治疗已经不管用了。
杨茉看向济子篆,“济先生能不能将断裂的肠缝合起来?《诸病源候论》里提到过,肠两头见者,可速续之。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便以鸡血涂其际。”
济子篆听得这话摇头,“都是古籍记载。我也曾用过,效果不好。”
那也不能眼看着病患就这样死了不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