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打断我们说话了。”
李雍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你帮我找了御医。”
李雍没有做声,算她有些良心。
季嫣然道:“不过我还是有些话没有问到,不如你告诉我吧!四叔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雍望着远处。
十多年前,突厥突袭凉州,四叔带兵救下常宁公主的叔父之后,也许是预料到了什么,不顾军中郎中阻拦,一路骑马到了京中的行宫,常宁公主那时已经中毒奄奄一息,行宫四处设卡不准任何人出入,四叔不管不顾杀了进去。
他们见到四叔的时候,四叔抱着常宁公主的尸身单膝跪在行宫门口,鲜血透过甲胄落在地上,手中的剑插在地上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那时候他以为四叔已经死了。
此后四叔昏迷了几天几夜,嘴里只说一句话:“我不能死,我要带她走。”
虽然后来林家和太后保下四叔,四叔也再也没有了入仕的心思,就此离京养伤。李家百年来唯一一个文武皆可入仕的青年才俊,从此之后隐没自己,做了李家的宗长,在李家主持庶务,永远不再踏入仕途。
常宁公主死了,所以没有人能理解四叔当年的痛苦。
一晃过了多年,李家也没有人劝说四叔成亲,因为光看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就知道他没有从那劫难中走出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常宁公主没有薨逝之前,四叔的笑容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