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季嫣然道,“三爷的伤太重,现在还不能起来,我替三爷给您行礼。”
李老太太听得这话,心里一酸,上前掀开了被子:“让我瞧瞧。”
被子底下是李雍被紧紧包裹起来的双腿,鲜血从厚厚的布条里透出来,另一条腿被两块木板绑缚着,看起来触目惊心。
“老二,”李老太太心中的怒火冲上了头,“看看你做的好事,雍哥可是你的亲侄儿,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母亲……当时的情形,儿子也是……”李文庆刚说出一个字,奇怪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
季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将帕子捂在了脸上,那声音就是从帕子里挤出来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儿子是怕雍哥一时糊涂,我先动用了家法,将来也好……”
奇怪的声音再一次将李文庆打断。
“将来……”
季氏呜呜咽咽的声音又传来。
“季氏,你怎么了。”李二太太终于耐不住性子,埋怨地看了季嫣然一眼。
季嫣然拿开了手帕,抬起红红的眼睛:“我就是想我从前做了许多错事,被活活关在棺材里喘息不得,也是……我……命该如此,可是三郎却什么都没做错,怎么要受这样的折磨,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走路。”
“二哥摔了一跤,还有人去给他求平安符。”季嫣然指了指旁边的李律。
李律腰间挂得像九袋长老般,总之是一副叫花子样,李老太太方才没有仔细看,如今看起来十分的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