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打着什么主意,元凤卿心知肚明,可他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反倒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猛虎,如今他的势力根本不是以前可以相比的,这一趟进京,他是为了要将南阳王府吞进腹中的!
“夫君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妾身不过是内宅妇人,哪里又懂这些事情,还不是只有任由夫君安排了!”苏丽言表面看似并不生气,实则说话时语气极为冰冷,元凤卿哪里看不出来她是真正的生了气,可惜他如今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苏丽言离开元家的,南阳王为了取信于他,甚至亲自将裴于燕送了过来,说是将大子放在元家为质,以显示他的诚意,实则是放了个祸根过来,元凤卿早已经准备好方法对付他,而南阳王恐怕也想着要将他的妻儿捉去以好威胁他的。
元家身为元凤卿的大本营,这里人手众多,且这内院的人被苏丽言调整得个个忠心,她住在内院,里面只得她一个主子,外头又有重兵把守,元家稳固得如同铁桶一般,南阳王就算是想打什么主意,使尽十八般手段也没法,而若苏丽言与他一道,出门在外,万一一旦有疏忽之时,老婆儿子落进别人手中,他如何能安得下心来?现在老婆就算是发了脾气,元凤卿也唯有苦笑,却并不松口,只是与她解释道:“南阳王居心叵测,此次裴于燕一来,我必定斩杀此人为你报之前受ru之仇,你且放心就是。而他派儿子来为质,想来也是要让我送你与千秋去他府中为质的意思,若是你与我一道前往,恐怕他要路途设伏,我不能让你们母子出了什么意外。”
这句不是情话,却胜似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令得苏丽言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也不再跟元凤卿发脾气了,他的心思,到如今,苏丽言才算明白过来。平日能对她不说甜言蜜语,可是对她的担忧与关怀却是丝毫不做假,在此时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这对于一个骄傲到有些自大的男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他是在担心,甚至连自己的害怕都没有隐瞒,他是真怕自己与元千秋出了事,甚至担忧到以他性格,谨慎到如此地步,不舍得让自己来做伏,苏丽言还有什么怀疑的。
“夫君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不去就不去了。只是裴于燕可不能让夫君现在杀了,否则岂不是正好在这会儿给南阳王了借口?夫君您且放心就是,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家里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丽言语气软和了下来,又伸手抵在元大郎胸前,两人挤做一团,幸亏这会儿天气已经不如前段时间热了,自从空间里的人参果拿出一之后,那绵绵的雨便下个不停,天气自然也是跟着冷了下来。
“而南阳王派人为质,夫君现在又想稳着他,但不让妾身为质,又想将谁送过去呢?”这个问题,苏丽言是真有些好奇。南阳王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他送儿子裴于燕过来的目的值得人深思,而元凤卿暂时还没有将他吞吃下肚,自然是要稳着他,可要送哪个人质过去,才能让南阳王既吃了亏,且又有苦说不出?元大郎最亲近的人,除了自个儿与元千秋,恐怕还真没有了,连元大夫人徐氏与大老爷元正林都已经死了…
苏丽言一想到这儿,脑中顿时一道灵光闪过,眼睛刹时一亮,一下子就抬头看向了元凤卿,一边有些吃惊道:“难不成夫君是?”
“言儿真是聪明。”元凤卿这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眼中却全是冰冷刻骨之意,一边看了苏丽言一眼,一边忍不住仰头肆意笑了起来,苏丽言这样聪明,做事又果断且不像普通妇人一般优柔寡断没有担当,娶了她,这辈子自己是真的值了,也唯有她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与自己相配!元凤卿捧了老婆的脸,重重的朝她粉嫩的嘴唇吮了过去,与她纠缠了一般,两人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他这才将脸移开了些,留给苏丽言喘气的功夫,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手在她嘴唇边轻轻抚动了一下,温柔道:“自然是我的祖母,元太夫人,以及我的好二叔一家了。”
他说话时声音轻冷,却是让人无端的打寒颤,苏丽言背脊也因为他的语气而泛起一串寒粟,但她却并没有目光躲闪,反倒是仰头朝元凤卿看了过去,半晌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夫君不怕事成之后,有人将此事大作文章?”
皇帝要以孝治天下,若是元凤卿亲自将自己的长辈送到南阳王府,如此一来,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一般,恐怕许多自认为是正派人士之人会对此大加抨击。元凤卿听到老婆这话,满脸阴戾之气,放肆一笑:“旁人如何说,又与我何干?元家诸人,老人而不死,既然我养了他们,总也要有用得着他们的一般,只是便宜了徐氏那几人!”若不是当时的徐氏起了那样恶毒的心思欲害苏丽言,元凤卿都还准备让他们多活一天的,谁曾想徐氏自个儿寻死,他自然也是成全了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