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内院之中守在前两个院门处的婆子们也被拉了起来赏了一顿板子,一番折腾后,苏丽言院中的人自然更是个个打起了警惕,而小李氏院中则是一片愁云惨雾,刘嬷嬷等人年纪大了,两个人没吃得住板子,被拖回来就咽了气儿,扶风与摆柳二人倒是年轻些,被拖回来时就昏了过来,而两个侍人最惨,被打得皮开ròu绽,就算是没死,侥幸救活了亦是一个废人,而另一些丫头则不提了,伤的伤,死的死,小李氏的人一朝之间便已经去了个七七八八,扶风等忠心的不是死了,就是躺c黄上不能动弹,没有再帮小李氏做事儿的能力。
而更为恐怖的是,自此之后,服侍小李氏的人一少,便开始显出各种不方便来。首先是吃食用水上没人再与小李氏照顾得像以前那样精细了,晚间时候院子中人哭成一团,小李氏亦是脸庞肿得老高,想着自己今日里签的是一叠卖身契,她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小李氏趴在c黄上哭,心里窝着一团火气,却是发泄不出来,屋里冷冷清清的,剩余的一些粗使丫头都不多了,而她们这些人笨手笨脚的,不如扶风等人精细,再加上这些人又知道小李氏心情不好,因此没人敢凑过来,独留了小李氏一个人在屋里发脾气。
“将琼花给我叫过来!”小李氏哭了一阵,脸庞红肿麻木,连碰也不敢碰一下,她心里气得要死,手扶在c黄柱上,指尖像是生生的要将实木的c黄柱扣出几个洞来,修剪得精细的指甲在c黄柱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划印,外头半晌之后才有人跟蚊子似的答应了一声,听到这声音,小李氏又更生气,一下子站起身来,狠狠将c黄上的被褥等物全部扯了下来,重重扔到地上,上去踩了几脚,又拿指甲狠狠挖过了,却不觉得泄气,屋中没几样摔了之后瞧不出原样的东西,她也不能太过发脾气,让人瞧出她的不对劲儿来,东西是不能摔的,如此沉不住气,往后只有更被苏丽言收拾,小李氏想了想,手掌狠狠的又在桌子上拍了几下。
掌心火辣辣的疼,但这疼比不上脸上的,以及心里的,她眼角余光看到一旁梳妆台处被打磨得光滑的铜镜里,印出自己头发散乱,脸庞红肿嘴角流血的影子来,小李氏愣了一下,接着抚了脸跟着了魔似的走过去,往镜子里看了看,里头那个疯婆子一样的人哪里还有自己的半点娇美,一张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小李氏张了张嘴,里头露出缺了牙血ròu模糊的牙龈来,顿时尖叫了一声,理智再也不见,狠狠拿了梳妆台上的妆匣狠狠往镜子上砸了过去,厉声尖叫道:“苏丽言,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贱人,要你死,要你去死!”声音尖利凄凉,在屋中像是形成了回音一般,来回的响荡。
琼花进了门时,便看到屋中散乱的情景,小李氏目光阴戾的坐在桌子边,看样子表情是平静了下来,她上前行了个礼,冷淡道:“奴婢给夫人请安,不知夫人唤奴婢过来,可是有何要事?”小李氏看她冷淡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知道琼花这是对她心里不满,今儿出去时她并没有告诉过琼花,因昨日莲子汤一事,虽然小李氏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不太信任她的,因此今日之事便自个儿去办了,这会儿琼花心里是对她生出嫌隙来。小李氏知道这一点,因此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连忙道:“琼花来了,今儿我出去时没有瞧见你在,因此没有唤你,不过也幸好你没有与我一道,不然可不是平白遭罪了么?”小李氏说到这儿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心里的火气,因为这一句话又勾了起来。
琼花对她的态度却像是并不领情一般,只冷淡的应了一声。小李氏原本还想与她装腔作势一回,可一瞧到琼花这态度,顿时心里火气直冒,她今日受的侮ru已经不少了,琼花再是能干,不过终归是个奴婢,难不成也想给自己摆脸色不成?小李氏一想到此处,也不再像之前一般挤出笑容来,只冷了脸道:“算了,我不说了,你去给我将外头赵氏弄进来,我有话要与她说,只说此事对她绝对有好处的,另你也去给我找裴于燕一趟,务必要将这东西交给他!”说到这儿时,小李氏手中拿了一个锦团出来,朝琼花丢了过去,这会儿她也懒得与琼花多说,冲她摆了摆手,冷淡道:“出去吧。”
那锦团里装的是约有七八钱的催情香,一旦点燃,别说男人受不了,就连女人都要昏了头,变得毫无理智,这东西她原本是给自己备的,是想给元凤卿用,可惜元凤卿一直就没有踏足过自己的院子,使得小李氏就算是有这东西,也不敢贸然用,如今机会来了,自然要将这东西用到苏丽言身上,她今日被苏丽言害得这样惨,哪里能不报回来,小李氏便是一日都等不及了,今日受的侮ru,她明日就要让苏丽言尝尝这种自己更难受,更痛苦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