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丽言却不是那等自己心情不畅快便要将气撒在下人身上的主儿,不论如何这样大冷的天儿人家跑了一趟,她也没有亏待的道理,因此令一旁的元喜抓了一小撮铜钱给她作赏,约摸有十来块的样子,这才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
这婆子原本以为自己过来传的消息不太好,苏丽言面色又不好看,能不挨一顿训已经是意外之喜,却没料到如今还有赏钱可拿,顿时心中感动,连忙说了几句好话,又叩了头谢恩这才退了出去。
“夫人,这王府的人也欺人太甚,奴婢觉着这新来的不该让她进门儿!”元喜也是气不过,李氏出了那样的事,但凡有些羞ru心的这会儿便该捂起来不见人才是正理儿,那浔阳王府的倒好,也不怕脸皮丢干净了,转眼又扔了一个过来。如今郎君不在家中,只得夫人一个人,若是换了那心性稍微软弱一些的,又觉得自己商贾出身自卑的妇人,恐怕在浔阳王府这样的欺压之下早就低下头来,自卑的将李氏迎进门来。若是当真如此,恐怕往后苏丽言纵然再是正室夫人,也该被浔阳王府压得死死的,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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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收到信人就来
李氏之前便是这样以为苏丽言的,因此才吃过大亏,元喜等人知道苏丽言并非一般女子,她身上并无那种自哀自怨之色,郎君离开多时虽然有牵挂却并未整日愁眉苦脸,反倒是努力在过自己的日子,跟郎君感情好,却也并非是患得患失拉着人不肯放,对李氏之时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李氏出生便自觉矮人一头,反倒那气度比起李氏来说更像一个大家出身的姑娘。元喜觉得自家夫人哪儿都好,除了出身差一些,但却有跟郎君同甘共苦的几年夫妻情份可以弥补,郎君自个儿都没提要纳妾的事,偏偏外头的人倒是闹得凶。
“这李氏就算是送过来了,亦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没上过官碟,亦没有得您允许,还没有经过郎君首恳,又如何算得了正经的妾?这样不明不白进门儿算是怎么样一回事儿?”如今世道乱了起来,连皇帝说的话都不管用了,这盛城地方官府便是在元凤卿控制之下,李氏的名字自然不会记在官碟之中,而要不要记也只是苏丽言一句话的道理,她自然不会将李氏名字记成正经妾室偏房,元喜是跟在苏丽言身边的,不论于公于私,她都是站在苏丽言这头,对于一切侍妾通房之类的她便尤其瞧不上,就算苏丽言没开口,她这会儿心中也是愤愤不平。
“郎君有没有同意,你怎么知道?”苏丽言从元喜这样一番抱怨下倒是想出一个主意来,顿时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也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便有了闲心打趣她一句。元喜却并未害羞,反倒道:“郎君与夫人感情甚笃,若要纳妾,夫人又不是那等捻酸吃醋的。如何要瞒着?”更何况元凤卿走都走了几个月了,他将李氏送走之后,又哪里来的时间将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置战事于不顾,反倒去向浔阳王写信讨要女人?
元喜纵然是个丫头,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也明白郎君如今这样已经很好,若是纳了浔阳王府的人,到时不止内宅不安定,恐怕到时嫡位之争还要闹上一些。元大郎对元千秋的看重谁都知道,又怎么可能给他弄个往后的竞争对手出来?
苏丽言也知道她想得没错,此时有了解决的办法。也不再慌张,倒是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你家夫人不是争风吃醋的,说不准我就是,而且我也不准郎君纳妾的!”苏丽言这话半真半假,与此时风气完全不同。别说这话要是被男人听到了不得了,恐怕得大肆抨击她,就算是妇人听到恐怕也会视她为异类,就算是华氏听到了,少不得就算心里认同,嘴上也会教训她一番。苏丽言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实在被世人所不容的,也与时下流行的男人三妻四妾的理念不同,可此时她说来却是理直气壮。
一来是苏丽言早已经与元凤卿算是有过约法三章。他已经答应过自己的,若是自己捧出一片心,他却想着要三心二意,那她自然也不可能一心对元大郎,苏丽言如今算是看了出来。元大郎心中是早有对自己有意思的,谁先喜欢谁先输。因此她才像这时有自信,也有那个把握将以后的婚姻生活经营好,使得元凤卿生不出他意来。再者她此时不过是借着开玩笑的功夫才这样说,就算元喜听了心中觉得惊骇,也只会当她这大实话是假话。退一万步说,元喜就算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也会对她这样说法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