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如同被雷劈过一般,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她因实在太过意外,没料到苏丽言会说这样的话,顿时手狠狠抓着帕子,因极为用力,手背上的筋都鼓了出来,指关节泛白,显然十分的诧异,苏丽言冷笑了一声:“不习惯就自个儿回你的王府过好日子去!当自个儿是什么呢,要东要西,不妨与你说了,如今我屋里用的,俱都是我娘家给的,郎君如今正值用银子用人之际,有你吃便已经不错,还挑三捡四的。你当我欠你呢,要想用好的,自个儿拿了银子去外头买呗,来跟我说什么,若你有金山银山,纵然天天山珍海味的,我也不得皱下眉头,如今旱灾刚过,四处都没得种地的,如今能有你青菜吃已经不错了。还当你是在什么地方呢,青菜要鲜的要绿的,你也别太为难下头的人!”苏丽言冷笑几声。说了一大串话,见李氏羞愤欲死的神情,也懒得理睬她,只觉得自己之前还将她当做对手来看待,实在是污ru了自己。这样的一副人才,也配让自己如临大敌么!
苏丽言不再看她,只是冲一旁满脸不屑的元喜等人道:“将她送出去,往后院子外令婆子守着,若要她再出来,出来一回下头的人便被打上十板子。再有下一次,让众人都瞧瞧这不知道听话的奴才们下场!”虽然说苏丽言指的是李氏身边侍候的,但李氏自个儿心中有鬼。怎么想都觉得她像是在指自己一般,顿时心中怒气磅礴,又羞恼无比,见她赶人,捂了脸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了。元喜伸手在空气中扇了几下,像是要赶走李氏带来的晦气般。也不追出去瞧,只令下人将外头的院门关好了,一边不屑道:“这位也实在太没规矩了,也就夫人您心善,否则将她拘在身边立规矩,保准不出半月便能令她脱去一层皮!”元喜是许氏女儿,许氏以前跟在徐氏身边,也没少见过这样的手段,因此她也对这些主母房里的事儿并不陌生,这会儿说起来只觉得李氏日子过得舒坦偏她还不甘心,简直是不知死活了。苏丽言摆了摆手,懒得再提这个人,只是道:“摆膳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陆续出去端晚膳了。
李氏去苏丽言房里讨要东西的事情,不出片刻功夫就传得府中人尽皆知,许多人暗自笑话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同时,又觉得苏丽言实在太过仁慈,遇着李氏这样的,就该狠狠收拾才知道。那些浔阳王府出来的士兵们也有两千人留在元家之中,刚刚下午时才得知主母苏丽言给自己等人制了棉被衣裳等物,先紧着他们不让他们冻着了,可是晚上就听到李氏去找苏丽言要吃的要喝的,而且还是要人家自己掏了嫁妆银子来补贴她,顿时个个面色羞愧,都不好意思再出门见人。
苏丽言这样大方,在如今这个时候里,夏季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还能给李氏房里送青菜,显然是没有亏待她的,李氏却不领情,非要嫌弃这青菜卖相不好,谁让今年旱灾持续了好几个月?山下种地的百姓们因今年大旱都落糙为寇,连个种地的人都没有,天干地裂的,就是有人想种菜,恐怕也是收成不了,如今李氏还能得上一口青菜吃已经该感恩了,她却不知足。
许多浔阳王府出来知道她不过是庶女的,都替她羞愧,而这些浔阳王府的士兵们开始怀疑起浔阳王当初将自己等人送给元凤卿是不是安了其它心思。李氏没料到自己一心盘算,不止没换来美名,反倒是臭名加身了,她如今被禁着,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是如何说她的,倒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苏丽言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李氏的闹腾而心生不悦,反倒很快就将这件事丢到脑后,晚饭后她去院落的东侧看了儿子一眼,哄了他一阵,才回了屋里,做了阵女红便歇下了。如今天气陡然间冷了下来,元凤卿等人出去已经这样长时间了,当初出去时天气还热着,也没料到突然就冷得这样快。苏丽言晚间时候想着这件事情,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原本还只当自己对元大郎就算是点感情也并不多,但如今都牵挂上了,自然知道那人仍是强势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影子。
反正也睡不着,进了空间里洗了个澡,那股自外头带进来的寒意刹时便消了大半。空间中如今已经种了一些寻常水果等物,都是元大郎从外头弄到的种子,两夫妻之间虽未明说,但二人都心知肚明,元大郎也终于明白为何老婆当年就爱摆弄这些花糙种子等物,结果却没见她种出个名堂来,原来都移到了另外一边悄悄种着。摘了个前两天才种下的桔子剥来吃了,空间里的植物不受时令法则规限,一般只要种下去两日,就算浇过掺杂了紫色玉髓的溪水,也一定会成熟,空间也因为种了苹果等物又升了几级。如今那玉髓已经蓄积得快满了,苏丽言平日用起来也不小器,隔个十来日便给儿子喂上一滴,溪水里也时常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