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气得心口疼,见这几人走了,才恨恨的咬了一下牙,站起身来,正想对苏丽言说话,却见她脸色不善:“大夫人,妾身已经嫁到元家来了,照理来说已是元家的人了,元家人平日最是瞧不起妾身娘家,这会儿还请大夫人慎言才是,不要拿妾身的娘家说事。”
苏丽言一说完,也不管大夫人徐氏的脸色如何难看,站起身就走。徐氏这会儿气得手都颤抖了,但却无奈,还得低声下气哀求,看她一走,连忙就跟了上去,王氏的情景也是差不多,这些不要脸不要皮的妇人走时已经撂下狠话,说明日拿不到钱可是会带人过来强抢,这些下九流的人,最是无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若真让她们带了人过来强抢,元家的脸丢光了不说,恐怕往后生活还堪舆,王氏一想就害怕,她已经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会儿一想到自己要过从未想过的苦日子,甚至像府里的奴婢们一般,事事都由自己动手,心里就害怕,因此也打定主意要死缠着苏丽言,见这婆媳二人前后脚的走了,她也忙招呼着两个儿媳跟了上去。
“丽言,你帮了我这一回,我心里肯定领情,元家上下也领悟,只要你愿意出手,你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来!”徐氏一进了苏丽言屋子,也顾不得屋里还有奴婢,当下就开口哀求,她也没说自己办得到办不到的话,显然是已经被逼到了无法,拼尽全力,无论如何都会答应苏丽言的要求了。这会儿徐氏想得很清楚,与其让外头的人来践踏,往后元家丢尽了面子,影响自己房里的人,倒不如此时答应苏丽言,不论如何,苏丽言也是元家的人,丢脸也是在自己家里,更何况苏丽言一介妇人。要的最多不过是名份与地位,徐氏自诩自己这会儿还能答应下她这些要求,因此也没加尽力而为这几个字,显然是全答应了。
跟在后头的王氏一听这话,也是大声附和:“是啊,只要丽言愿意伸出援手,大嫂的话。我自是也双手赞同的。”苏丽言等了几日,等的就是这些话,听完,装作无奈道:“并非妾身愿意元家出事,可惜妾身手里的银子,花用得所剩无已,就只剩了这些,连瑶,你去将我那几个箱子搬来,给大夫人与二夫人看看。瞧瞧我说的是不是谎话。”连瑶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王氏等人一听说箱子,当下眼睛不由是一亮,死死盯着门口方向,见连瑶撩了珠帘进去了。那帘子晃动之下只能隐约看到连瑶身影进了内屋里,俱都惊慌异常,恨不能连瑶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好。
众盼所归之下,连瑶抱着一个箱子略有些吃力的出来了,摆在了苏丽言面前。又转身勾了帘子进去。苏丽言取了钥匙将箱子打开,里头珠光翠影,当下就快亮瞎徐氏等人的眼睛。她们已经穷困多时,虽说衣裳吃食平日余氏没少了各房,但银子首饰等稀罕物,却是再也没有的,哪个女人都爱美,不论是年纪多少,这会儿见了这些东西,徐氏等人心里不由都发紧,强忍着想要冲上前的欲望,死死捏着手掌,险些流下口水来。
苏丽言看着众人不堪的模样,心里冷笑,手里却是故意提起一个簪子笑:“这是妾身当初陪嫁的,剩余没当东西中的一些。”她说完,将古字画等取在一旁,又将金银等物捡在一块儿,为了取信于人,她特意还余了些银票出来放在箱子的最底层,一挪开东西,徐氏等人就瞧了个分明,眼里就露出贪婪之色来,苏丽言故意暗叹了口气,捡起银票看了看:“这是妾身出嫁时母亲给的私房,一直没舍得花用,当初母亲给的一千两,如今自然还是原封不动。”她说完,给徐氏等人瞧了瞧,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足有十张,看得徐氏等人眼睛都充血了,恨不能将她手中的东西抢过来才好。
连瑶跑了几趟,将箱子等物都抱了出来,摆在苏丽言面前,足足装了十三四箱,不过里头却是松松垮垮的,不若苏丽言自个儿藏起来几个箱子满,就是这十三四个箱子合起来,也没有那七八个箱子价值高,但徐氏等人已经是嫉妒得满眼通红了,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徐氏声音都有些微变:“丽言,这些就是你所有的嫁妆了?”
“妾身所有的嫁妆是在太夫人那儿!”苏丽言毫不客气,就光从她自称妾身,已不再自称儿媳,就能瞧得出端倪来,徐氏没料她竟如此不给自己留脸面,当下也有些尴尬,愣了愣,自个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但心里的不快却是明明显显的,只是这时却不敢表现出来,苏丽言却不管她心里如何想着,直言开口道:“妾身手里就这些家底,就算卖光了,顶破天凑上五万两,再也值不了许多,更何况妾身可不能全拿出来,毕竟妾身也要顾着下半辈子。”苏丽言说话并没有客气,徐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道:“丽言下半辈子,自然是由元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