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苏丽言的脸色微沉,喝斥了正哭泣不已的苏玉一声,见她傻愣愣的抬起头,眼睛里有委屈之色,不由叹息了一声,轻轻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看了看周围,这才无奈道:“玉儿,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在苏家,我已经嫁到元家来,就已经是元家的人,以往的一切不可再提,说了,不过是徒增麻烦,又不能与我情况有益,往后别再提这些了,以防隔墙有耳,给人听去了,做些文章,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往后别再说了,答应我,好吗?”可别为了图一时的嘴上痛快,而给自己找来无数的麻烦,况且这麻烦找的都不冤,自作孽,不可活。
苏玉所说的祝夫人指的就是苏丽言生母贺夫人的嫡亲姐姐,其实祝家表哥对于现在的苏丽言来说,也不太熟,以前的苏丽言就不说了,如今的她与祝家表哥之间清清白白的,更何况再提这些,也是只增她往后在元家生存的危险,说了无用,反而有害。
苏玉被她这么一喝又哄的,倒是愣愣的,半晌之后才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婢子知道,往后绝不敢再乱提,给三少奶奶增添麻烦的。”
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苏丽言这才点了点头,这一放松下来,浑身却是又酸又疼,难受得紧,腿心处走动之下磨蹭更是疼得难以忍耐,从房里出门请安敬茶,到现在出来太夫人的院子,二月的天气,她额头竟然沁出密密实实的细珠子来,她咬了咬牙,好似咬牙忍住的劲儿耗尽了般,一下子瘫倒在苏玉身上:
“玉儿,我好难受,你扶我一把。”幸亏她身子骨儿娇小细软,身段轻灵并不沉重,不然苏玉还真撑不动她。
苏玉一想到最近大半年来,小姐得知要嫁入元家,与原本青梅竹马,已经认为是准丈夫的祝家大公子分开之后,性子就突然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虽然是很安静缅甸的,可偶尔还有一丝稚气的时候,谁知遭逢大变,却突然变得十分懂事了起来,老爷夫人瞧在眼里,不是不心疼的,可面对头顶上镇着的老太爷夫妇,却是不敢多说什么,有苦也只能往心里咽,苏玉也替自家主子心疼,却也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整个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儿,此时靠在她身上,轻飘飘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小小的嘴儿都有些粉白了,让人份外的怜惜。
一边伸手将苏丽言抱在怀里,虽然她并不重,不过苏玉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向又贴身侍候在苏丽言身边,极少做重活累活儿,此时抱着她也略显吃力,但怜惜心疼的心占了上风,倒是将手穿过苏丽言腋下,勉强将她抬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看她柔软无力的样子,又忍不住埋怨起元凤卿来:
“小姐身子骨儿娇弱,姑爷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她这么一抱怨,苏丽言不由又想起昨夜的情景来,元凤卿的模样浮现在她面前,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突然间泛起一抹粉红,还没让苏玉住了嘴别说,两个女孩儿身后就已经响起冷淡的声音:
“我来吧!”这好似夹了风雪般的冰冷声音让人听过就不容易忘掉,正巧是元凤卿那个一看就知道性格强势的少年,苏丽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苏玉就已经被人拨了开去,她腰间突然伸过了一只手,微微轻松的一抬,就揽着她腰,将她挟在了某人腋下。
苏丽言满头黑线,感觉到自己如被人抬货物般提了起来,脚下迅速悬空带起的不安全感,让她下意识的将手紧紧抓住元凤卿的胳膊,两人贴得近,她手下的胳膊微微鼓起,带着让人轻易就能感受到的力量感,她手指微微用力抓了下,那人就已经感觉到,胳膊上的肌ròu鼓了鼓,低头就看了明显表情有些慌乱的小姑娘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却是比说了什么更表达得意思清楚。
“我不是”苏丽言张了张嘴,察觉到他的意思,想解释说自己并不是要掐他,只是没料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竟然会有这样一副身材而感到好奇讶异而已,不过她看元凤卿的眼睛,那人极强势的性格,心志坚定,认定了根本不会因为她软弱的辩解打消他心里的想法,苏丽言苦笑了两声,脚尖晃了两下,只觉得自己身子微微往前扑,胸口的肋骨被人用胳膊挟在腰腹间,十分的难受,也许是昨晚根本没睡到两个时辰,此时随着他的走动,不由头昏眼花直想吐,连忙伸手拍了拍他坚硬如磐石般的胳膊,小声道:
“夫,夫君,放,放妾身下来,难受”说完,她声音越发小了些,抿着嘴儿强忍住心里的呕意,巴掌般大小的小脸苍白得好似透明般,柔弱得不可思议,两人身子紧密相连,元凤卿更是知道她身段是有多么的柔软,与自己相比,她娇小而又软糯,让人抱着就不愿意松开,一想到这儿,元凤卿气息微微变化,原本幽黑的眼神更深暗了些,看到苏丽言难受的神色时,手下动作就松了些,看她虚弱的样子,将她放下了地来,一边僵硬的伸手替她拍了拍背脊,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