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孩子,道:"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不错,看着不像仆人的孩子,怎么还会吃不饱?"
"这衣服是夹的,外面看着光鲜,里面是芦苇子。"
"你又知道了?"
梁宜木轻笑一声,道:"我在北边的时候也穿过一次这种衣服,所幸的是那时有个同僚犯错挨了板子,长平侯又正好来巡营,打破了的棉袄里面的芦苇子飘得到处都是,那时长平侯的脸黑沉沉的,他一下子就斩了两个将领和四个军需官,朝廷为了这件事还申饬了他"顿了顿又道:"在这种天气里穿着这种衣服,滋味真不好受。"
"长平侯的胆子真大,正是用人之际的时候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军心动摇……"沈十一突然停下话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孩子被他一吓,就朝梁宜木的怀里躲去,梁宜木赶紧拍着他安慰。
抬头问沈十一,"怎么了?"
沈十一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就是庶出的子弟也不能如此糟践,由此看来他的妻子也不怎么贤慧,这个提举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梁宜木挑挑眉不说话,专心的喂着怀里的孩子。
好容易将人喂饱了,梁宜木就拿出随身的包袱,在沈十一的目瞪口呆中拿出针线,直接将自己的一件棉衣剪开,将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又脱下孩子的衣服,将孩子用被子包起来,就在沈十一的眼前,将掏出来的棉花塞进刚掏出芦苇子的孩子衣服里,用针线缝起来。
良久,沈十一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