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没上心吧?你把人耗到跟你离婚了才开始想起你要负责任是不是也太晚啦?晚啦, 有些事过了就晚了,拧不回来了, 就放她去嘛这有什么不对的啊?有什么不对?”
老太太仰着脸质问高高的人,时承景冷硬的眉头压出深深的褶痕。半晌他咬牙切齿地说:“理都被你占了, 我还能说什么!”
“什么叫理都被我占了。过去的两年时间,两年时间你们相处过几天, 你回去过几次?”
“我抽不抽得了身, 您不知道?”
老太太70多岁, 眼睛却不浑浊, 眼底有的倒多是深沉的滑油。她摇摇头, 满头的银发在白色的灯光下更亮。她再抬起脸来看着时承景,额头上一道一道苍老的深痕。
她微眯起眼,“你现在也抽不开身,不也硬着抽了?”
老太太什么意思太简单了,如果一个人想,时间是挤出来的,时间也是可以牺牲其它时间凑出来的。时承景怎么会听不懂,他更深地压了眉,哑口无言。
“承景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些事没有你的态度,我也不会往这上边想。你在怪我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些你看不惯的事它根本的因和果呢。”
老太太眯缝着的眼睛,看得清楚,时承景的傲气在受到冲击,他容不得别人犯错,自然也容不得自己犯错。时承景胸口在起伏,老太太将眼睛一闭,在时承景硬要挣脱她的手指之前从他面前倒了下去。
时承景不过是把老太太抱到急诊室,等着她苏醒过来的一会儿时间,再回施乐雅的病房时,他绝对不允许被带走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老太太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一仗她又赢了。
病房已经空了,李姐无措地站在病床前,手上还拿着她刚洗干净的粥碗。她用心熬的海鲜粥,施乐雅最后也一口没有吃。时承景揪了余北的衣领要人,余北无辜得很,沈远也无辜得很。
李姐着急无心的一句“她家里人把她带走了。”
时承景的愤怒总算变成了早就该有的无力。
下午老太太从医院回了时家在海城的别墅里,入夜她拉着时承景的手,“你以为我来就是为了跟你做对?我是过来找魏医生的。”
老太太说她又还能活几年呢,时承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