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敬重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天性慕强,且不认同自己父亲的作为,但对江屿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江屿都不看他,转头看向江挽书,“你加上江霖继承到的股份,还有老爷子的股份,三人加起来已经超过我,明天我就退下位置,也把股份转给你,但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江家,我不能接受一个手下败将的儿子继承我的一切。”
江氏被他接管后疯狂发展三十年,可以说是他的帝国,所以他可以不怵老爷子跟任何人,但他一开始就知道永远赢不了一个人。
江挽书淡然道:“你就跟不了解妈妈一样不了解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清高淡薄,难道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报复吗?”
“她当年想要的是生存跟认可,惶惶不安,但我不需要,我生来被财富滋养,虽然亲情上有些瑕疵,但这就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既然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其余我想要得到的利益,终将到我手中,包括你手中的。”
江屿听出来了,别人也看出来了。
她冷漠得像是一块冰,步步为营,终于如同所有掌权者期待继承者拥有的品质那般——冷静,睿智,果敢,近乎冷血的狼性思维,但又浑然天成的深沉心计。
可攻可守,外圆内方。
但她唯独会缺失大多数掌权者到最后又渴望得到的那种——真挚的亲情。
而这一切应该在秦怀商死的那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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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书离开了江家,回到住所时已是傍晚,院门打开,里面阶梯上坐着一个青年,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衣,静静坐在那看着她。
夕阳的光那么暖,他的样子像是神坛前面的雕像复活了,看她的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