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尚有少年人未褪的执拗跟意气,此时此刻却骤变得犀利,只能说明他已被迫成长,且懂得隐藏。
江挽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我看过资料,你后来去过其他学校,但后来都退学了。”
他去的都是最差的学校。
姜湛:“是啊,都是因为打架,是不是很自甘堕落?”
他的语气轻飘。
江挽书并不怵他的自嘲,只轻缓道:“但你一直在坚持。”
她看破了他的内心,窥探到了他内心的不甘,好像如此就能剖析他现在的躺平有多不堪。
“是,我一直坚持,越坚持,就越感觉到自己的坚持没有意义。”
“不是因为没有破局的可能性,而是因为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我现在过的,才是应该原属于我的人生。”
“江小姨,谢谢你。”
“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再见。”
他挂掉了电话,飞快删掉了电话簿上唯一的联系人,他怕自己动作慢了就舍不得了。
因他喉咙如此沙哑,仿佛这种酸涩很快就会攀爬到眼里。
甘心吗?不甘心?
可他也在无数次碰壁后顺从了内心的自卑。
他是罪人之子,何堪谈前途。
姜湛走了回去,姜母好奇问:“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