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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柳巧仪就问:“还是想不起来吗?”

裴瑾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救过的人太多,哪能一一都记得。”

“赵元珠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会儿,她是长三堂子里当红的倌人。”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上海,有一个地方叫长三书寓,听着风雅,其实就是妓院,里面的妓女也不叫妓女,叫倌人,也叫一声“先生”以彰显身价。

那时,裴瑾刚从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先是到了广州待了几年,和他合伙做生意的叫江和,是个上海人,邀请他到上海去。

裴瑾也正好很久没有回到江南,便欣然应允了。

江和请他在家里住下,第二天,不等裴瑾在上海转转,就被他拉去打茶围,就在荟芳里,一到门前,迎面碰见一个梳着辫子的大姐儿:“江少爷来了,好久没来阿拉先生这里了。”

“这几个月我不在上海。”江和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裴瑾进了屋。

“先生,江大少来了。”大姐儿打起帘子,一个约莫二十余岁身着蓝色旗袍的倌人走了出来,嘴角含笑,很是可亲。

江和给他们作介绍,那个倌人是他的老相好,名字叫赵蕊红,她拿了瓜子来敬,又嗔怪:“江大少好长时间没来了,还以为把我忘了呢。”

“我前段时间去了广东一趟。”江和摸了她的手,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双双笑了起来,江和也没有怠慢朋友,同裴瑾说,“你初来乍到,我给你做个媒可好?”

赵蕊红问:“你想照应我哪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