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站着没动,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徐北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指着开关往下勾了勾:“往下点,不过有点难度,鼻子可能不好使,你不是有手……爪子么,试一下。”
小狼这次没有前一次的认真劲了,随便跳了一下,爪子在开关上一拨,也不管扒拉到多少度,转身就回到了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徐北。
“干嘛,”徐北扯了扯被子,“想上来?”
小狼像是表示肯定似的,前爪搭到了床沿上。徐北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基本没东西:“不许进被子,你就在被子外边趴着,懂了没?”
小狼跳上了床,挨着徐北在被子外面趴下来,又蹬着后腿往他身边挤了挤,脑袋放到徐北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徐北身上还是发冷,他翻了个身,搂了搂小狼,小狼的体温很高,加上一身厚厚的毛,让他觉得挺舒服。
如果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雪狼该多好,能卖不少钱,就算不能卖钱,还可以当暖水袋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搂着搂着就变成了个裸男……这裸男的听力还他妈比自己的更牛逼,电视声开得那么大,隔着浴室的门居然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变化”……
一想到这里,徐北就有点沉不住气,那个眼神又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不行,必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他在小狼脑袋上抓了一下,小狼没反应,他托起小狼的下巴,用手指把它的眼皮扒开:“别装睡,我有话跟你说。”
小狼半睁着眼看他,凉冰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手指。
“你是只公狼,知道吗,”徐北想了很久该怎么开场,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中心意思,一个男人不该对着另一个男人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你变成人,就是个男人……跟我一样,然后呢,男人……呃……男人应该跟女人……女人你懂么,朱小蕾就是女人……应该那什么,跟她那样的……操,总之就是你不能对我……有那种想法……懂了吗?”
徐北不知所云地说了半天,小狼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永远都是傻头傻脑的样子,徐北只能盯着它的眼睛,但小狼那一片茫然的眼神让他很绝望。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对着一只狼解释男人不能对男人有性冲动这种事实太难以进行,憋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挥手:“算了,你这个三岁儿童的智力估计理解不了,以后再说吧。”
他也不想再给小狼上课了,他头有点痛。徐北手指按在眉心上,转圈揉着,闭上了眼睛,操,不就淋了点凉水么,不至于吧……
“我可能发烧了,”徐北把手按在自己脑门上,手和脑门一个温度,摸了半天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我睡一会,难受死了。”
小狼抬起头来看着徐北,脑袋探过去在他脸上舔了舔,徐北推开它的嘴,皱着眉翻了个身:“别闹,你消停会,你爹要是病了你就有麻烦了。”
小狼没再动,定定地看着徐北发愣。二十分钟之后,徐北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小狼才往前靠了靠,鼻子在徐北的脖子上碰了碰,徐北没动。
小狼站了起来,跳下了床,蹦到桌子边,后腿轻轻一蹬,站直了身体。桌上放着没吃完的半袋巧克力,小狼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巧克力掉下了桌子,撒了一地。
它像是被吓了一跳,一下窜开老远,又很快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北,然后低头用爪子按着巧克力开始撕扯包装,几下就扯开了好几个,全都卷进了嘴里。
徐北又做梦了,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哆里哆嗦地想着,最近太反常了,很少做梦的他居然一次又一次做梦。
还都他妈不是什么美梦。冻死了。
徐北把身体缩成一团,梦里看不清自己身上倒底有没有穿衣服,总之就是团起来了冷。
冬天快过去吧,春天来吧,夏天来吧……沙滩啊,泳装美女啊……
自己什么时候暖和过来的,徐北不知道,总之严冬终于过去,虽说泳装美女没有随着温暖出现,但终于是不冷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梦到了泡在暖乎乎的浴缸里,全身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错,有时候也还是能梦到些好玩意的,比如现在,在寒冷的时候梦到泡澡……呃,好像还有人帮搓澡……
不过这搓澡的技术不怎么样,可能是个妞,力度不够,还只搓脖子和肩膀。
徐北翻了个身,手碰到了搓澡师傅,然后顺手摸了两把,师傅皮肤很好,挺光滑……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徐北看着离自己只有两三公分的灰褐色眼眸,这带着些雾气的眸子让他一阵发晕,愣了起码一分钟,才问了一句:“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