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生于制香世家,明明对于香道有着近乎于沉迷的兴趣和喜爱。可是苏明曦严令禁止他研习香道又从不言明理由。
仿佛是应了疯子和尚这一句话‘宁可教给别人也不教给你’,就连那些毫无天资的学徒都懂得体系化的香道,而他连最基本的识香都不懂。
仅仅是靠着与生俱来的天资和对香道的敏感而辨出香品的好坏以及味道的变化,除此之外就连最基础的香道知识他都不知道。
若是再过几年,几十年,他的这份天资恐怕也会被收回。到时便真正沦为一个庸才,仅只能用香而不能合香创香,不懂品香。
对于一个对香道近乎痴迷的人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堂兄严禁他学习香道,他便另辟蹊径,到处打听精通香道的大师欲拜师。可建邺里的调香大师就那么几个,各自形成一派。
哪里是他能够进得去,拜得了师的?
好不容易找到打听到一个既不自成流派也不在乎传承的疯子和尚,结果人家还是不肯教他。
可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不教他?
苏明德既是不解又是伤心,沉浸在这种不解的悲伤中。斗大的泪珠滑落脸庞,无声哭泣。
疯子和尚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后苏明德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见小孩耷拉着脑袋无声恸哭的样子,不觉心一揪。
赶紧跑过去,手在半空中来来回回几下想抱起小孩安慰又犹豫,着急得不行,“你、你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苏明德狠狠地吸一口气,蓦然迸发出大哭:“哇——我又,不是男子汉。嗝!我是,小孩嗝!你,你走开。不要你管!”
疯子和尚皱巴着一张老脸,那褶子堆叠得比老树的树纹还要密集。
疯子和尚苦恼啊,心疼啊。
“你不要哭了嘛。山野、山野那调香技术很差,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