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碑前还放着纸钱香烛等物,方果一怒之下全都踢掉,又想挖坟刨碑,让棺材里的尸骨暴晒荒野,最好烟消云散。
可惜他是个白净大学生,出来工作一年也不过是个文员。要按古代的说法,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者,他目前那身体情况,不过动作幅度大了些,踢坏纸钱香烛而已便引来一阵抽筋般的疼痛。
方果无奈,回头见堂屋里还贴着大红大白的喜字,顿感一阵讽刺。
阴婚是和死人拜堂,属于红白喜事。所以堂屋里的摆设是一半白、一半红,看起来格外诡异。而且整个屋子只有他在,没有半点声响,安静得让人心生恐慌。
方果回房间里,竭力忽视凌乱的床铺,找到了自己的行李,拉了出来没发现损失了什么。便拉起行李要走,路过放着几盆干果的桌子,桌子上还有一个牌位。
上面用金色字符勾勒出卫然的名字,那是卫然的牌位。
昨天晚上他就是和这块牌位成的亲。
方果回神,忽视了那牌位,匆匆忙忙提着行李离开。
不是他懦弱到不敢去责问村民,而是比起愤怒他更为理智。这里是偏远山村,村子里自有一套规则律法。单凭那些人做得出让他一个大男人去结阴亲,害人命这些事,他就知道这个村子没多少善人。
至少当有人敢挑战村子的律法或是伤害村子的利益,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方果虽于很多事情上得过且过,某些方面也很天真。但不代表他没有见过黑暗面,这个世界上的黑暗面往往发生在落后、偏远、无知之处。
方果过世的奶奶是个神婆,以前帮人家也就是算算姻缘,问米测运。偶然有次被请去隔壁村一个大地主家,说是大地主家中了邪,家里无缘无故出现灾祸。
奶奶去看了,然后又去看了大地主家的祖坟。回来后只说无能为力,让那地主去请风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