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关于顾六月的事,他都下意识的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虽然母亲不再动不动就以命相胁,甚至是默许了他在外的风花雪月,却也总是念叨着费尽心思想要找个大家闺秀让他安定下来。没有人再会在他面前提到顾六月的事,就好像那个虽然总是安静沉默却把木家闹得天翻地覆的青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都沉默,沉默到连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个人忘记,直到顾六月的“死而复生”,直到他再次看见那样熟悉的微笑。
青年狭长的凤眼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修长的身躯紧紧蜷缩成一团,陷在卡其色的真皮沙发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沙发一旁的玻璃茶几上,厚厚的照片散落成一团,最上面的一张里有温润少年青涩微笑的脸和少年时木笙桀骜却羞涩的微笑。
在那张一旁还有一张是向日葵花海里长成青年的温润少年精致冷峻的侧脸,柔软的碎发被风扬至鼻尖的高度,美好得令人心悸。那一些,是他和他不可磨灭的过去。
只是如今,照片上那个曾站在花田里向他微笑着的青年却是再也不见。只留下万般惆怅,陪伴他度过每一个失去他的黑夜里。
不管是政府还是受害者一致认为这场火灾只是一个意外,而它也确实是个意外,一个人造的意外。
一开始意外的制造者便只是为了销毁痕迹弄出个火灾,因此出手的人并不想让谁伤亡,结果也真的就没有发生任何伤亡。
可以说这次的事情办得很妥帖,尽管有那么多人得到了惊吓与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