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直掠而来,顾渊眼疾手快地将苏青往旁边一拉,便见一块门扉深深地嵌入在了她方才站立的位置上。
他的眉心有些不悦地微微拧起,抬眸朝院中的人影看去,沉声道:“什么时候才能闹够?”
苏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了一跳,但看清楚院中的情形,顿时有些哑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步羡音可以这样泰然自若地在旁边看戏了。与其说是两人动手打架,倒不如说玉绯珏自己一个人在那自导自演着独角戏,而且还演得——相当累。
院里虽是一片混乱至极的局面,但除了断了除了倒了几棵古树,拆落了几扇门窗,废弃了几张桌椅之外,也就属玉绯珏这个罪魁祸首最为狼狈了。
身上的宽衣已经散落,发丝微掩了几分脸上狰狞的疤痕,却盖不住那层层浓郁的戾气。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荀月楼,尘渍沾染了满身,气息沉重间透着浓烈的不甘,跌坐在地上显然已经虚脱了气力。
而他耿耿于怀的那个男人,则是静默娴淡地高立在百年古木的粗枝之上。
白衣随风,一双空如琉璃的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唯有几分对他举动的不解与困惑,却依旧纤尘不染、超然脱俗地有如一副画卷。
像玉绯珏这样找人麻烦找成这幅德行的,也真是没谁了。
苏青不禁对这花蝴蝶产生了几分浓烈的同情,抬头看了眼荀月楼的样子,显然这次他很是听话地并没有贸然出手,心里不由有了几分欣慰。
顾渊的出现显然也让花蝴蝶稍稍克制了些许情绪,苏青走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叹息半责备地道:“我说玉公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荀月楼是个甩手掌柜,你再追问他也实在没法大问出个什么事情。更何况你现在身上还有伤,真要打起来也是自己更加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