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女子闻言笑了笑:“那是自然的,妹妹你受了伤,他能不理么?男人呀……总要我们女人有了什么损伤的,才知道来‘怜香惜玉’的。别看他平时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你看看,今儿个不是担心得要命了么。啧啧,以妹妹的样貌,不动心的有几个?”
她的声音中满是媚态,有种娇娜引人的感觉,即使说话,也似极了唱曲的悦耳。
雨怜竟是故意摔下楼的?我觉得心里触了下,突然想到从前电视里看到的手法,便伸指将窗指触了个洞,透过这小小的空间,向内望了去。
不大的原桌,旁边则坐了两人。雨怜的足上缠了白绢,似是上了药,但此时却轻轻地在空中荡着脚,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而那神色,却是从未见过的放荡。
“还好我得知你用了此计后马上买通了李大夫,不然你也有的受了。”另一女子看着她这副样子悠然一笑,那举手投足的姿态,显然是风尘中人……
大户里争宠,其实也都在预料之中。雨怜对常宁的心思其实我也一直清楚,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种法子。看着她娇容上的一抹妖气,回想平日里那个端庄温宛的女子,我不由苦苦一笑。自来了这古代,还真是上哪都躲不得这种厉害的主儿,若不是今日凑巧,我怕还一心以为她只是个简单的小角色。现在看来,谁是谁的棋子道还未必。
“但,那个文儿一日不除,我心里就不安分。”突然杀气凛冽的一句,把我唬了一跳,看去,雨怜已经一副怨恨的毒状,“一来这儿,爷就让我好好陪伴她,就似我来这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过得舒服些似的。也不看我雨怜是什么人,若不是为了日后,我哪用得着受这种气?”
另一女子见状,忽然隐恻恻地笑了:“要她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只要你不急,最长一个月,她想不走,怕也没人会想留她了。”
雨怜的眼中光芒一过:“你是说?”
“菱花。”女子轻轻一笑,“你每日不是会给她沏茶么?只要那时候顺便放上一点,就……这种东西无色无味,谁能知道呢?这么大一个府邸,到时候,怕任有多喜欢,爷也留不得一个疯癫的女人吧?”
声音妖娆至极,我突然感到周身一寒。目中是两个女人相视而笑的情景,我冷眼看着,手中的金疮药往怀里一收,走得同来时一样地不惊扰一人。
着实不明白为什么现世的女人都这般的不可理喻,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尽可能地摆脱,却依旧离不了这种旋涡。莫非注定要流连在阴谋间才可以度过此生了?不论是否在玄烨身边,这张网……永远是越束越紧。
黯然。无言。
我静静地走,突然什么在脑海中一闪,不由停下了步子。
是了……她们既然想赶我走,我为何不让呢?自己走不了,让别人来动手,又有何不可?不易觉察的一抹笑留在唇角,我一转身,转向书房走去。
那里的藏书众多,寻一两种中毒后的症状,应该还是可以的。
☆、第六章 如烟往事清宵寒 1
不出多少日子,雨怜的脚伤渐渐“康复”了。我依旧有事没事地去串门,哪日若不去,她也定会带了茶具来我这小坐。和她品谈时依旧是淡淡的惬意,仿佛要好的好友,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深意,而是详装什么都不知。直到她离开,我才会取出抽屉中的檀香,在鼻前一阵熏衍。
早已去书房查询,菱花毒虽然无色无味可以迷乱人的神志,但檀香的气味正好可以解之。所以,每次的品茗我是当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惬意自在,自然是没有让她起疑心。
一方面和雨怜周旋,一方面,我又开始“喜欢”上在院子里游荡。信步闲适,自有一番风味。
常宁的庭院别样的秀制,假山清湖,几分动荡人心的清新怡人。他该是和下人们打过招呼,每每我在周围小驻,从未有人来打扰。来去的下人都是行色匆匆,忙碌着自己该忙碌的,而不多看我一眼。
长衣适然。我也自得其乐。
日子一日日过,我不时地会“头疼”。但每每大夫前来诊断,都是毫无头绪。送走大夫时,我总能看到雨怜眼底的一抹光,虽然一闪而过,但我的留意下,亦捕捉到了。对此,我总是垂一垂眼装作不见。毕竟,我演出的这场剧目,她也是主要观众之一,不是么?
前几天常宁甚至派了人上京城去为我寻名医来看病,想到这,我不由地一笑。对于一个棋子而言,常宁给我的待遇的确是无与伦比的。与其说我是个犯人,倒不如说是个客人,当然,前提是——他不限制着我不让我离开府邸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