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身子软软的,便由了他们去弄,视线落在外面,只见惊起几只孤雁。
嘴角的弧度略展,我始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异常地安静,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每天只是一日三餐,然后就和空荡的灵魂一般,倚在窗边眺望,却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段时日,我没有开口和任何人说一句话。自然是有不想开口的成分,但另一方面,我是在等——等那个幕后的人。
那个人留了我的命,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会是出于突发的善心。既然是这样,那么背后肯定还有什么阴谋。那个人迟早会在我面前露面的,我无法去找他,那么只能等。
当初昏迷的时候在我房里的那个女人之后也有见过,她叫“苏鳕”,是个冷漠锐利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她对我的厌恶,只不过这个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和她是“敌人”,和她背后的那个人也是“敌人”,我当然没有闲到刻意去讨好的地步。
日日闲散,虽然那次流产让我身子空了,心也空了,但滋补的补品倒是没让我消瘦多久。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让我的身子恢复地差不多了,只不过,那种心疼的遗憾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垂下了眼睫闭目养神。
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我只是稍触了下指尖,而没有睁眼。
“姑娘?姑娘……”丫鬟在一旁唤我。懒得应付她,我不情不愿地移去了视线,她见我并没有入眠,冲我扬起一抹笑:“姑娘,爷要见你,你是不是该换一身衣服?”
见我?终于来了么?我无声地笑起,懒懒地站起了身,漫声道:“不用换了。”
我现下穿了一身素白的轻衣,宽大的袍子掩住了整个身子,风一过,微微扬起,有几分的飘渺。长发是随意地散在肩上的,连发带亦未用,这样出去见人多少显得过于随意,但我却没有顾及丫鬟的为难,径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