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文告退。”干涩地出言,我缓身离了佛堂。外边的阳光一时刺眼,方才经久了较暗的环境,一时倒有些不适应了。
前头有太监带路,我毫无心思地随乱走着,思绪错杂地纠结。
一时出神,等再回眸时竟发现本在前面的太监已不知去了哪里,四下无人,空空荡荡的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正寻思着怎么回去,目色过面前的地面,却见自己修长的影旁赫然伫立着另一条影子。
那人显然不想让我发觉,只是立在那也不动。若非阳光携下的那处阴暗,我想自己也发觉不了此人的存在。
脑海中思绪流转万千。毕竟来人是敌是友尚不可知,这般鬼祟也不似有甚好事,自是该多加小心。
佯装未有注意,我顾自轻松地向前走去。绕过回廊,穿几道拱门,一心想只要遇到几个宫女太监便一切好说。可谁知这一路来竟是渺无人影。偌大的清宫,本是走到何处都不乏热闹的,而此时,居然一下子静地这般诡异。
身后的人不曾被甩离,我快他也快,我缓他也缓,游魂般随影,却又未对我做下什么举动。
会是什么人?心中的惶恐多多少少被引起,步子亦微有凌乱。几乎是不分辨东西南北地瞎绕。视线四下找着,切盼能出现一个人,至少,不用独自来应对。
及至眼前出现一拱门,微有人声,我疾去,至门口恰见一袭白衣入眼,心下欣尤盛。
常宁。虽不熟,但此时见着也总是个让人心安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