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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苦笑。也许玄烨对我的心是真的,可是,现在想想即使是假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总是自己不愿承认也已——放不下他。

无所谓爱与不爱,恨或不恨,只是,单纯的放不下。

风一过有些微愣,今日的事想必明日就会在宫里传地沸沸扬扬的了。

我微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步过御花园时不经意向里面望了眼,却正是对上了双柔和地似朦了层纱的视线,不由一愣。

“宜贵人,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叙。”此际已跑来了一个宫女,如是对我道。

应了声,我便随她走了进去。

周围花色弥繁,不远处的伊人盈盈静坐,身姿卓然。

“宜贵人,皇上可是用膳了?”仁妃美目带水,也不及等我行礼,已急急地问。桌上的茶此时早已凉了,她显然已在此等了许久。

我不免有些尴尬道:“李公公已将备膳送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仁妃闻言低嘘了口气,释然道。

看她的神色,我已明了了几分。

请我来应该是仁妃的主意吧,不然,曹寅虽身为一品带刀侍卫,在宫中出入再自由也不好随意去我的住处。而仁妃,这个温婉的女子,又应是宫中为数不多真正爱着玄烨的女人之一。她的爱不计回报,所以才可以这般坦然地让曹寅来请我。只是,宫里有那么多的妃子,她又怎偏偏选定了我?

这样满是疑惑的视线直白地投去,与仁妃的相触间她似已知了我内心的想法,柔和而平婉地道:“宜贵人莫要疑心,本宫并没有派人监视贵人。只是,自选秀时皇上特选了那件霓裳赠你,便已可见他对你的与众不同了。要知道,全宫三件,除了皇后的一件,你的一件,另外那件皇上恐宫内妃子争风吃醋,可是一把火将之给烧了的。”

“烧了?”这个结局多少让我有些意外,但一想,为了维护众妃平等的地位,这样做倒也并不为过。只是这样一来竟等于将我的地位摆地同皇后相当,这就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

理了下思绪,我回以一笑,道:“想是皇上一时兴起,觉得那霓裳烧上两件多少有些暴殄天物,所以才会送了一件给宛文这个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小主,反正,也无人会为了这样一个小角色而大动干戈吧。”

“原先本宫也曾这样想过。”仁妃低低一笑,有些苦涩道,“可那夜入了刺客贵人惊吓过度昏了过去,皇上竟是茶饭不思一连守床数日。自此本宫才知道,宜贵人你在他心中有多重。以前,他虽有宠过为数不多的几个嫔妃,却从未太过挂心。再多的珠宝赏赐亦不过是华丽的外壳,女人在他心中,永远只是个女人,想起了,才会去你那走上一遭。即使病了,也只不过派个太医来瞧瞧,留下几个药方也就是了。”

这就是宫里女子的生活。

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觉有些恍惚。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怎的,连仁妃这般本可脱俗的女子,也不得不如现下这样的无奈。

许是见我看着她发呆,仁妃微微有些不自然道:“宜贵人莫怪,本宫太久没和人谈心,倒是失态了。”

我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未改。我自知这宫里有些话能说,而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而“抱怨”的话语,又正好是在那不能说的范畴。

“本宫不明白的只是,皇上和贵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仁妃看着我的眼,字句清晰地道。

“什么?”我微愣。

“那夜皇上夜半自澹烟宫离开,想必贵人是记得的吧。本宫原以为那夜只是皇上和贵人之间发生了些争执,但今日已曹大人的态度看来,又似乎并不简单。”仁妃看小小地喝了口茶,缓言道,“本宫知自己并没有立场插足,却有不得不跟贵人你说一句——他是皇上,并非平常百姓,他会为你做至此,无论如何,也已够了,不该再多加奢求什么。那夜皇上来本宫这时的神色,至现在本宫都不曾忘记。在贵人你那发生了何事本宫并不清楚,本宫知的只是,皇上在院子里独自吹了一整晚的风,直到早朝方才离去。”

我的身子不经意地颤了下,微有苦涩道:“宛文知道该如何做了。”

仁妃点了点头,揉着太阳穴似颇是疲倦。

我也无意多留,只道:“娘娘该是也乏了,宛文出来已有会时候,是时候回去了,先行告退。”

见她并没有挽留,我便起身向外走去。

“虽然本宫不知道皇上为何还未碰你,但有些事还是莫要做地太过的好。”

我陡地顿住了步子,木然回头,只见仁妃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初夜那晚,被单上的血,未免也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