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品笙却是在这视线下避了开去,随手将置在一旁的玉箫取过,回望时将我上下打量了番,问:“贵人,你的箫呢?”
“没带。”我撇了下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经过昨晚那番折腾,任谁都该好好地解乏了吧。”
出门时我就没准备带箫,本是想来此确认下他无事也就准备回去了,那番毕生仅有的经历,虽对于他许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也不该再让他继续劳累了。
学箫,今日也就免了吧。
刘品笙的眼底本是一如既往的深邃,有一缕神色一闪而过:“那么,贵人你是要回去了吗?”
心莫名顿了下,本来的确是打算回去了,但那缕从不曾在那张脸上出现的神色却莫名地让心一软。嘴边的话不曾说出口,胸口的振动一起一伏地牵动了思绪,百转回肠,终成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刘大人,不如你将箫借宛文一用,徒弟我也在此展现下这段时日来学习的成果,如何?”
刘品笙稍一迟疑,脸上的神色舒展,也就将箫递了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地端详他的贴身之物。
通透的翠玉迷着一层娇柔的光,碧色入了眼,稍稍抬眸,便见角落雕刻有一个小篆的“柳”字。
嘴角的弧度郁发浓郁地散开,我冲刘品笙巧笑嫣然:“刘大人还请闭眼,这样听起来韵味可以浓一些。”
看着那双眼合上,我的神色悄悄地淡下了。
这个宫里,他本没有可以完全安心休憩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