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不曾抬眼,依旧忙着手里的活,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
那宫女脸上愠色一闪,把衣服劈头盖脸地甩了过去:“到现在还装什么清高!死贱人,活该满门抄斩!”
“放肆!”我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径自上前冲她脸上就是犀利的两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两下子叫她一时没回过神,等看清了我的装束,才慌乱地跪下,道:“贵人吉祥。”
我有些明白了明如的处境,视线投去,只见她冲我笑了笑:“你来了。”
没有下跪,也未以奴婢自称,平平淡淡的一句,显得不卑不吭。
闻言,我亦冲她笑笑:“我来了。”
一时没人出言,但那堆待洗的衣衫刺得我满眼不适,干脆直接一甩衣袖,把那些都给推翻在了地上,顿时地上一片旖旎。
我沉声道:“谁的衣服?都自己拿回去,以后谁再和明如为难,就是和我宜贵人过不去。”
许是长久没动怒,话说得连我自己也觉得威慑不足,但对那些宫女似乎颇有成效,顿时有十来个人过来诚惶诚恐地各自领了自己的衣物回去,诺诺不言。
“明如,现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轻地叹了口气。
明如淡淡地一笑,道:“已足够了。一切只能怨明如苦命,而今落魄得这般田地。”
又是命。我很是厌恶于古人这样动不动以命来解释自己境遇的方法,越是这般,就越显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