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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霍然睁眼,只觉得额边有隐约湿透的汗迹,微微一阵风,带过一片的凉。

选秀第一天对我的影响不可否认的大,以至近几日我的梦境里总是那样杂乱的景象。

“小姐,你醒了?”小桃在见我醒来,忙是端上一盆热水替我洗漱。

我随着她摆弄,目光从窗棂幽幽投出,恰好看见树间扑落几只惊鹊。

阳光下暖意乍现,空气也多带了几丝的详和。若不是水擦过肌肤后骤然地聚起了些许的寒意,我当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处在一个依旧未醒的梦中。

这时回想,来到康熙年间已有一月有余,如今只觉得自己同这里的女人日益相似相似。

回语时敛眉低声,起脚时轻步缓足,展笑时低首收神,独坐时淡然不惊。也许自己和她们唯一的区别已经只剩下名利不争的那种心境,原因只是不想舍掉原有的我最后仅存的一丝尊严。

仍记得初来这里不久,东厢就有秀女吊死在房中的消息,风波至今还未消却,几日前就又无端有侍卫跑来查房,竟然真从一名秀女的房里搜出了几张符纸。那秀女被迫送出宫去,然而,几日后,直到她家人闻讯来寻,才知道她竟然在出了宫门之后无故失踪,再也没了消息。

“宫廷啊……”无端地轻叹一声,我对小桃淡声道,“去打盆药水来吧,脚还是疼得厉害。”

小桃应了声就出了门,回廊隐约传来渐远的步声。

我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脚,颇是无奈。

原本自己穿高跟鞋时从没有过不不舒服的感觉,但现在一穿这满人的鞋竟然总是浑身不适,而偏偏在这秀女宫里天天练的就是那婀娜的步法,好不怄气。

“宛文小姐,您要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