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坐了起来,静静的倚在床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本来白皙柔嫩的掌心被细细的疤痕和一层薄茧覆盖,这只手不大,手腕很细,肌肤泛着一种淡淡的苍白,楚际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起身越过了男人下了床。
他走出破烂的屋子,整个院子一目了然,院子里开了口井,一个木桶歪倒在一边,除此之外,还有几根竹竿歪在一起,竹子上绑着绳子,原来该是用来晒衣服的,只是现在却脏兮兮的倒在地上。
“二妞儿,你今儿又那么早,咱们刚刚起床,你就从地里回来了!”邻居的一个妇人抖着刚洗好的衣服,扯着嗓子跟路过的一个女人说起了话。
“不起早怎么行哪,家里三个小崽子还等我照顾呢,得赶回去给他们做饭啊!”那二妞放下了锄头,伸手揉了揉单薄的肩膀,好脾气的笑了笑。
“不是婶儿说啊,你家那口子也太不争气了,三个孩子在家里张着嘴嗷嗷乱叫,他还每天去赌钱!单靠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日子得苦到什么时候啊?”
看的出来,那妇人也是个口无遮拦的,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平。二妞儿笑了笑:“我家那口子也就这样了,他不过日子,我们娘几个总不能不活吧。”
“哎!你这么个好姑娘配他真是糟蹋了!要婶儿说啊……”
“哎,婶儿,我得赶快回去做饭了,您忙啊!有空我再来跟您唠嗑。”
那二妞儿重新将工具扛起来,打断了那妇人的话,挥挥手往家里赶去。留下那妇人还在在那里为她抱不平。
楚际云抬眼,看那二妞儿从院门前路过,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惭愧,自己竟然连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