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是没发现,你这个大外甥女居然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嫌弃我介绍的人不好是吧?我倒要看看她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乌拉那拉氏在“好”字上咬重了音,“怕不会真的应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日后得常伴青灯吧?”
乌拉那拉氏可以擎等着看热闹,舒舒觉罗氏就不行了,她反应过来之后看向明月的眼神都透着几分难以置信:“明月,你……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后不想嫁人了?”
明月原本是想要直接承认的,但是考虑到舒舒觉罗氏的性子,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倒也没有不想嫁人,只是不想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而已。”
才怪。
明月这话显然不是真心话,但是舒舒觉罗氏听了之后,神色果然没有那么紧绷了。
明月见状,就继续道,“额娘您认真想想,舅母介绍的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选吗?”
“他们要是真的有心娶妻的话,为什么不等高中了再娶?非得在这个时候娶?”
不是明月想把人想得太坏,而是他们的动机实在是太可疑了,难保不是打着赶紧娶一个媳妇回去帮忙照顾家中病弱老人的主意。
这个媳妇最好还是个有钱的,这样不仅家中的病弱老人有人照顾了,家里的经济负担也能够得以减轻。
别说什么嫁妆是女子的私产,只要她不愿意拿出来的,谁也勉强不了。
事实上真的等一家人都揭不开锅的时候,这个媳妇要是依然捂着嫁妆不愿意拿出来帮补婆家的话,只怕外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她淹死了。
明月把这样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跟舒舒觉罗氏说,她道:“额娘,没错,我确实有许多嫁妆,别说再多养两口人了,便是再来二十口我也养得起,但是我为什么要养呢?”
“额娘,我刚刚说的话确实是不好听,但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但是我嫁得不好看,不照样连累您被人笑话吗?”
“还是说你想着把我嫁出去之后,就当没了我这个女儿?”
舒舒觉罗氏脱口而出:“那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好了。”明月拉着舒舒觉罗氏的手对她道,“额娘,我知道您盼着我好,我也不是故意要忤逆您的,只是要我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实在是不愿。”
“好好好,额娘一定好好给你踅摸,绝对不会随便找个人把你嫁出去的。”舒舒觉罗氏现在当然得顺着明月了,生怕她一个想不开,真的打算常伴青灯。
真要是这样的话,只怕她想哭都找不到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