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脸色已经再次变的阴郁,危机重新笼罩,南门良谨小慎微的垂下头。
水桶内,何筝懵逼的坐着,眼前一片漆黑,他突然有些心慌。
方天灼……为什么这么做?
这封闭的水桶像个棺材,脚底潮湿的感觉像是踩着鲜血,他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再放大,恐惧如影随形,何筝下意识伸手去推桶盖。
推不开。
“陛下!!”何筝瞬间瞪圆了眼睛,慌乱道:“陛下,陛下,陛下!”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抓住了,恐慌犹如恶魔一样啃食着他的四肢百骸。
何筝第一次发现自己害怕这种狭隘逼仄的空间,他几乎要尖叫出声,仿佛自己即将被埋入地下。
江显被喊来准备跟着水桶下山时,看到方天灼面无表情的站在水车上,他身前水桶晃动,里头传出微弱的祈求。
他惊疑不定,那水车车夫也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怎么?不去了?”方天灼问。
何筝什么都听不见,他快被自己的脑补吓疯了。
头顶的盖子突然被拿开,正准备拿脑袋撞上去的何筝一下子扑了出来,被方天灼一把抱住。
南门良缓缓吐出一口气。
老天爷,这小祖宗可别再作了。
小祖宗上半身钻出来,下半身也死命的想要逃离水桶,方天灼垂目把他完全抱出来,何筝抱着他的脖子大口喘息。
“不吃糖葫芦了?”
“……吃。”何筝惨白着脸,呐呐道:“我能不能,坐马车去?”
方天灼抱着他跃下车,道:“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