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容感觉不妙,虽说小丫头明年就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但他莫名地觉得,外甥女还小,也没人配得上她。
而且……他竟然也不希望李心欢看得上哪个。
座上,李心欢隐约觉着舅舅似乎生气了,那股怒气并不明显,但她就是能感觉到。
试探地扯了温庭容的袖子,李心欢怯怯道:“舅舅,外甥女不是嫌……”
温庭容抬手打断了她说话,道:“你回去吧,我要去休息了。”
甜蜜的幸福感差点要把他溺死,可他很清楚,自己是绝对不能耽溺于此,父母亲的死,北直隶的侯府……这些都是他的噩梦!
李心欢一面腹诽,舅舅明明不爱午休的,一面从椅子上下来,低着头乖乖地行个礼便走了。
回到屋里,李心欢是有些懊恼的,她并非嫌弃温庭容,只是觉着……都十一岁了,再让舅舅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喝自己喝过的茶杯,似乎不太好。
就这么个小事,让李心欢在屋里闷了一下午,等到用了晚饭,才想着还是去幽篁居里跟温庭容说清楚。
结果走到幽篁居门口,李心欢到嘴的话都咽下去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思来想去,愈发苦恼,李心欢索性去园子里散散心,反正披了披风,裹一裹倒也不冷。
李心欢无意走到了放眼亭下,想起那日温庭容躲这儿来的夜晚,夜凉如水,舅舅孤拔的身影倒映进她的眸子里,像一颗闪亮的星星。
想着想着,李心欢便上了亭子,泠泠水声从亭上传来,她快着步子上去,这么晚了,是谁在这里?
李心欢上了石阶,才喊了一声“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