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殷红豆收拾了碗筷,给了丫鬟们节里的赏赐,便继续去了书房伺候。
日落西山,天色逐渐擦黑,重阳节就快过了。
重霄院晚膳都过了,前院的东西总算是送来了,管事领着几个小厮进院子,小厮们将东西抱在怀里,用纱布盖着,小心翼翼地送到书房里摆放着。
管事的客气地跟殷红豆致了歉,又说交代重阳节实在忙,才耽搁到现在送来。
殷红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便道:“您稍等,我去禀了六爷。”
她转身进屋,看见傅慎时的一张冷脸,便猜到管事的招惹了他,遂轻声问道:“六爷,管事的来回话了,您见么?”
往年前院的人可从未敢这般怠慢重霄院的人。
傅慎时手里把玩着玉石镇纸,阴沉沉地道:“叫他等着,我忙完了自然见他。”他又问时砚:“今儿上午你等了他多久?”
“一个半时辰。”时砚答道。
傅慎时看向殷红豆,眉间含着一抹阴郁,道:“听见了?”
殷红豆头皮一紧,垂头道:“奴婢知道了。”她跨过门槛出去,同管事道:“劳您等等了。”
管事的就在廊下,怎么会听不到傅慎时说的话,他好歹也是个负责买办的二等管事,在前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除非办事出了错儿,少有主子这般给他难堪的!
但主子终究是主子,管事的尽管脸色都黑了,却还是笑望着殷红豆道:“我知道。”他靠近殷红豆,摸出袖口的银子,压着声音道:“听说姑娘是六爷身边最得意的人,还望姑娘通融,一个半时辰实在太长了些,我若迟了那么久回去,前院就要乱套儿了。”
殷红豆后退一步,笑着讽刺道:“您放心,您不回去,前院能乱套了六爷顶着。六爷叫您等就等,若不肯等,转身走了便是。”
欺软怕硬的都是贱骨头,既然傅慎时根本没想给这种人好脸,殷红豆当然也不会去讨好这种人。